聞紀年應了一聲,看著車開走。
他們前腳剛走,仲星燃後腳就變了臉色。
「上樓吧,走狗。」他向來心眼小,被叫了混子一定得叫回來,斜著眼睛看向聞紀年道。
聞紀年懶得理他,轉身往電梯走去。
他注意到這裡是高檔小區,裡面的房子幾乎都是超過200平的大平層,兩人各自佔據一間房,應該能互不幹擾地度過今晚。
上到22樓後,仲星燃刷指紋開了門。
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兩人都安靜了。
他們「家」的客廳裡,有一個巨大的泳池。泳池旁邊是沙灘椅和下沉式沙發,只不過因為長期沒有人住,裡面並沒有水。
天花板不是普通的天花板,而是換成了一面和泳池一般大的鏡子。
仲星燃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好歹也跟兄弟們看過幾部片子。他一下就聯想到了這個泳池的用途,頓時臉色堪比糊底的鍋盔。
聞紀年也無語透頂,五年後的仲星燃,是個色/情狂吧,這麼大的房子就是拿來荒/淫無度的?
眼見泳池和客廳佔掉了很大一部分,他心裡陡然升起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仲星燃扭頭和他對視了一眼,雙方的眼中滋生出同樣的擔心。
他們迅速越過泳池,推開了位於盡頭的房門,於是發現一件更喪心病狂的事——整個房子只有一間臥室。
聞紀年看著那張kgsize大床,以及散落在各個角落的用具,終於忍無可忍地說:「你真變態。」
仲星燃鬱悶了一晚上,馬上被他這句話點燃。
他勃然大怒:「變態的肯定是你好吧!這些……玩具,我見都沒見過!那個球是幹嘛的?還有手銬,我操,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們gay還真是玩的開啊!」
作為直的不能再直的人間鋼鐵,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對他來說衝擊力是多麼巨大。
尤其是,他開始隱隱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自己買的。
儘管嘴上並不承認。
他最後一句說完,聞紀年靜了下來,皺著眉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仲星燃也不知道該拿它們怎麼辦,他畢竟第一次面對這些,表面上凶神惡煞,實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別當場臉紅,否則就太丟人了。
最終,聞紀年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今晚你睡沙發吧,我睡這裡。」
仲星燃聞言,立刻挑眉,「憑什麼我睡沙發?」
聞紀年冷淡地瞅了他一眼:「這張床可能發生過很多讓你不舒服的事,你還要睡這裡?」
一時間,仲星燃被他堵得有些啞然。
聞紀年諷刺一笑,沒什麼表情地去換床單。
仲星燃覺得也許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他了——因為某些隱秘的原因,他對同性戀有著很強的排斥感和敵意,這種反感是刻進骨子裡的。以至於有時候,他會脫口而出傷人的話。
比如當他們第一次搬到一起成為同桌的時候,他跟聞紀年說讓他離遠點,桌子書包全都別碰到他的,因為他對同性戀過敏。
當時他語氣很沖,那也是他第一次跟聞紀年打架。
兩人誰也不想讓誰,仲星燃本來以為他弱不禁風,沒想到出拳比自己還狠。當聞紀年紅著眼睛一拳砸在他臉上的時候,這樑子正式結下了。
後來便形成了,仲星燃出言嘲諷-聞紀年動手揍他-他還手打回去,這樣的惡性迴圈。
也因長久的幹架經驗,導致仲星燃對聞紀年的情緒十分在意,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能立馬察覺到。
他一眼就發現了,聞紀年是因為自己那句話而不高興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這麼惹到他很多次了,這次仲星燃卻沒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