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所料,這裡該是他和仲星燃一起裝修佈置的,所以每個角落都非常熟悉。
不像淞南的那間房子那麼浮誇,這兒更像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牆壁色調是淺白和米黃為主,隨處可見精緻的浮雕,比硬朗的現代風要柔軟了許多。
在錄綜藝之前,仲星燃就是住在這裡的。
儘管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廚房依然保持著輕微的使用痕跡,餐具都是一對一對的。不,應該說這房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從門口的拖鞋,到桌上的鑰匙扣、茶杯,幾乎全部是雙人的。
冰箱上還留著仲星燃寫的貼紙。
他那潦草的字跡,聞紀年作為他三年的同桌,一眼就認出來了。
[寶貝念念:
我去鹿北拍戲了,過兩天回來,小張說你要飛一趟外地,行李箱幫你收拾好放在臥室了,記得照顧好自己,按時把三餐發給我看。
今天也依然一直想你的zxr]
下面有個醜醜的、圓圓的笑臉。
這應該是他們吵架之前,仲星燃留下的。
他知道自己會回來,也會看冰箱貼,所以沒有給他發微信。他們的交流還是像學生時代一樣,不會因為日復一日的相處而變得敷衍,他會鄭重其事地寫一大段話給聞紀年。
在旁邊的盒子裡,有厚厚一沓像這樣的貼紙,有他寫的,也有聞紀年寫的。
聞紀年在冰箱面前站了好一會兒,才端著水走出去。
李明明跟他說有事隨時給他打電話,就和司機一塊兒離開了。
仲星燃醉醺醺地趴在沙發上,他的個子太高,腿也長得過分,兩條腿佔滿了沙發,臉朝下趴著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他的左側臉頰貼著沙發表面,被擠壓得微微嘟起來,眉頭緊皺地閉著眼睛。估計這會兒要是沒人看著,他能把自己憋死。
聞紀年好笑地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坐著。
「我帶你上去睡覺,自己能走嗎?」他的聲音比剛才更柔和了幾分。
仲星燃模模糊糊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在看見是他之後,整個人像被抽掉骨頭似的,黏糊地倒在了他身上。
聞紀年本想讓他用胳膊搭著自己,卻沒想到他這麼不客氣。自己攬的事兒怎麼著也得做到底,他只得步履維艱地架著仲星燃,一步步移到了二樓臥室。
這傢伙看起來挺瘦的,但身上都是肌肉,因此分量比想像的要重。
好不容易到床邊,仲星燃直接抱著他摔了上去。
「喂,你……」聞紀年沒來及制止他,就被寬闊的肩膀抵住了口鼻,一股熱氣和酒氣迎面而來。
身上的重量並沒有讓他很難受,因為儘管仲星燃醉得神志不清,還是用手肘支撐著床,避免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可這並不是能不能喘氣的問題。
聞紀年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姿勢很不對勁,連忙推開他坐起身。
仲星燃絲毫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推得往旁邊咕嚕嚕滾了兩圈,委屈巴巴地睜著眼睛看著他。
「老婆……你推我,不讓我抱……」他不滿地說。
聞紀年的眼睛慢慢睜大,難以置信地問:「你叫我什麼?」
仲星燃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也依然會感到不好意思,他閉上嘴臉紅紅的不再說話了,像一隻被鋸了嘴的小葫蘆。
聞紀年皺眉看了他好一會兒,覺得他的腦子大概是被酒精燒傻了。
接著,仲星燃幹了件讓他立刻原地爆/炸的事情。
「難受,老婆幫我……」仲星燃靠過來,期期艾艾地說。
聞紀年還在為他突然改變的稱呼而驚嚇,沒有防備他要幹什麼。
直到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