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反正也是將死的情況了,可是……如果她真的還有個妹妹呢?
春弦握緊了手,二十年來的孤苦伶仃,對親人的期待和渴望讓她猶豫不決,她不敢賭。
張普從懷裡掏出半塊被紅繩纏住的殘缺玉佩,單看玉佩的成色和紋理,就能看出這塊玉佩極其普通,雜質很多。
隨手把玉佩丟在了春弦面前,他慢悠悠道:「這塊玉佩上刻著一個夏字,而你的妹妹叫夏筱。」
春弦發抖的手撿起了地上的玉佩,她摘下掛在脖子的玉佩,直到春和夏對半疊合,完完整整的貼合了一起。
「我,我真的還有家人?」
春弦似笑似哭,她朝著齊清淮重重的磕頭:「大人,我求求您,所有的事都是奴婢一個的過錯,求求您不要怪罪於奴婢的家人。」
喬疏月皺了皺眉頭,眼看著春弦的額頭流出了血,他剛想走出去幫一下春弦時,就就聽到春弦抓住救命稻草般道:「皇上中了毒!」
他一驚,剛剛還說著蠱毒的事,結果自己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毒,他下意識握住心口,那他什是麼時候被下了毒的?是劇情裡那種噬心的蠱毒嗎?
系統也震驚了,明明現在的劇情裡沒有下毒這茬的,怎麼就蹦出來了?
而且依照齊清淮對喬疏月的掌控程度,吃穿住行都是安排好的,又怎麼會讓喬疏月中毒?
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齊清淮神色平淡,他勾起的唇角透著涼薄之意,睨著春弦的眸清冷如月:「哦?」
看到齊清淮的神情,春弦本就沒把握的心更加緊繃了,她惶恐的低下頭,戰戰兢兢:「只要……只要您不牽涉到奴婢的家人,奴婢就會幫您偷出解藥,奴婢,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一死……」
她對於能活下來的希望就不大,但是如今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人的事後,她只能把所有的希冀都寄託在小皇帝中毒的事上了。
「奴婢是左相的人,左相本想讓奴婢給皇上下毒藥栽贓給您,並藉此創傷您……」
齊清淮眉頭微伏,他看著春弦,淡薄的唇如冷秋裡的寒雨:「你是不是高看自己了?跟本官談條件?」
喋喋不休的春弦心下一個咯噔,她惶恐望向齊清淮:「難道皇上的命……」
果然,齊清淮的聲音透著深淵裡的寒冷。
「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才,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傀儡,怎麼會有能影響本官決定的錯覺?」
……
「陛下?陛下?」
喬疏月回過神,就對上齊清淮略帶關懷的目光,他想了下,不得不說,齊清淮的演技是真的不錯,要不是知道齊清淮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還真的會以為齊清淮就是個忠心耿耿的下屬。
「陛下吃完了午膳,小睡一會兒,也該去老先生那裡學習了。」
齊清淮破天荒的為喬疏月鋪了薄被,又走到喬疏月面前,正在為喬疏月更換衣服的方明悄悄地瞄了眼喬疏月,還是沉默的退了下去。
而齊清淮則是自然而然的接過的方明的活兒,拿過一件輕柔的絲綢裡衣為喬疏月換上。
喬疏月一聽到要去老先生那裡學習,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捏著衣服的一角,低著頭問:「小齊,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避暑山莊啊?」
他有點天真的想著,是不是去了避暑山莊,他就可以暫時不用學習那些枯燥乏味的文言文了。
瞧著喬疏月的小東西,齊清淮早已摸清了眼前的人的性子,他心下頗感好笑,果然還是小孩子的天性。
「陛下,即便是去了避暑山莊,您還是要忙中學習的。」
齊清淮扶著喬疏月走到了床榻邊。
喬疏月躺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可以一手遮天的千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