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忍耐。
穆思辰越跑越慢,一直跑到第二天早晨6點,才跑了90公里,還剩下10公里沒有跑完。
他實在累得受不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說什麼也起不來了。
反正只剩下10公里了,很快就能結束,他的剩餘時長還有很多,倒不如今晚再跑。
穆思辰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天空再次下起了雨。
他和還在堅持跑步的紀羨安均是面色一喜。
他是昨晚9點半左右給紀羨安分了兩萬能量值,也只能用十個小時。如今一整晚過去,那點可憐的能量大概還能用一個半小時,再不下雨,穆思辰又要分能量值出去了。
可這個時候,穆思辰也消耗了一萬七能量值,他一個人承擔著兩個人寄生的能量,再這麼下去,真都要被吸乾了。
這期間穆思辰也問過系統,他自己有20萬能量值,消耗後會像恢復體力一樣,在四個小時內自動補滿,他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量值被花瓣完全吸收,還能自動復原嗎?
系統給出的答案是不能。
【寄生下的玩家是虛弱狀態,屬於免疫力低下,你見過誰免疫力低下的時候恢復力強的嗎?平時你的能量值四個小時就能恢復,寄生狀態下需要40天,遠遠比不上寄生吸收的速度,很快就會被吸乾,還是儘快想辦法擺脫這個狀態吧。】
系統每個小時給穆思辰報一次剩餘能量值,穆思辰聽到不斷下跌的數字,控制不住地焦慮起來。
如今終於下雨了,他躺在地上迎接著雨水,終於明白久旱逢甘霖的滋味。
一個晚上過去,穆思辰脖子上的荊棘環變得鬱鬱蔥蔥的,那片花瓣印記也變成了一個小花苞,見到雨水正開心地舒展枝葉,吸收著能量。
紀羨安的面色也好了不少,但她沒有停下腳步,一邊吸收雨水一邊跑著。
這一個晚上,紀羨安跑出了驚人的280公里,而她的狀態看起來竟然比穆思辰還好,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這都是因為小章魚。
穆思辰速度降下來的時候,小章魚斟酌片刻,最終選擇留在紀羨安肩膀上,時不時給她恢復一下體力。
可小章魚自己也被寄生了,還要幫助紀羨安,一個晚上下來,它失去了兩條觸手,只剩下五條正常的觸手和一條正準備開花的觸手。
他們三個都精疲力盡、殘缺不全,樣子有點可憐。
好在有這場雨,讓他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此時操場上只剩下穆思辰和紀羨安兩人,其餘人要麼時長到了變成種子被吸收,要麼在凌晨三點前離開操場回去休息了。
雨點落在身上,穆思辰抹了把臉,忽見雨中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向他走了過來。
是荊子涵。
穆思辰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雖然很累但陣勢絕對不能輸,他擺好姿勢站著,冷冷地看著荊子涵。
荊子涵掃了眼穆思辰的脖子,神情微訝道:「竟然一個晚上跑了90公里,看來我還是罰少了。」
「你是玩家。」穆思辰篤定地說。
他要利用這次機會從荊子涵口中打探訊息。
荊子涵笑笑:「在起源鎮,玩家不是什麼稀罕物,起源在全世界各地尋找玩家,將他們帶到起源鎮,說是要給玩家一個家。」
「聽起來是件好事,」穆思辰道,「總還是有人在管你們。」
「是嗎?是管我們,還是利用我們和現實世界的關係,將力量滲透到現實呢?」荊子涵意有所指地說,「楊芸芸你知道吧?她回到現實世界了呢。」
「你認識她?」穆思辰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是一個傻女孩,明明有像李溯源一樣永遠留在現實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