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延在她身後站著,拿過她的手執起墨錠研墨,笑聲沉沉的,「幾百個這麼多,倒是不謙虛,我怎麼覺得幾十個最多了?」
柳硯鶯最恨被人看扁,當即反駁,「怎麼可能,我好歹——」好歹世子寫的信都能看懂,雖然是有一兩個字不認得,但不影響理解。
耳廓倏忽就被輕咬了一下,「好歹什麼?」
柳硯鶯捏著墨錠的手頓了頓,直往邊上躲,「癢…」
硯臺盛著的一小汪清水逐漸在輕柔地打轉下染做墨色。
路景延鬆開她的手,她也遲疑著把那墨錠放下,回首稍帶疑惑地看他。
他笑起來,眉眼說不出的溫柔多姿,柳硯鶯吞口唾沫,沒什麼出息地想到了他俯身大汗淋漓的樣子。
路景延手掌帶動腰肢將人轉了過去,垂頭意亂情迷地吻了一陣,直到她退無可退撞到桌沿,撞掉了筆桿,這才將二人雙雙驚醒,拉回了桌面那張還未沾染墨跡的紙上。
他手仍擱在她腰上,抬下巴示意她拿起筆。
「教你寫名字。」
「我會寫名字。」
「我的名字。」
柳硯鶯一怔,手已被握著在紙面書寫,字跡清晰力透紙背,他的字她見過,那次抄寫情詩鬧得笑話就是因為她寫了錯字。
其實這三字如果寫在一起給她看,她是認得的,只不會默寫罷了,這會兒不自主唸了出來。
「路景延。」
他說了句叫柳硯鶯摸不著頭腦的話,「嗯,這回念對了,我是路景延。」
「什麼叫這回對了?我何時念錯過?」
路景延道:「前世我在上林園,你蒙著眼睛抱住我,叫我世子。還記得嗎?」
柳硯鶯只覺耳廓上的氣息灼得她恨不能遁地而逃,「…忘了。」
他愈發得寸進尺,「那我從滄州回京,撞見你將世子當馬……」
「你別說這個了!」
誰也沒在管手上握著的筆,任憑筆尖在宣紙暈染出大塊墨跡,忽地柳硯鶯被抱到了那片墨跡上,她驚呼一聲「我的裙子」,萬分痛惜地低頭去看。
路景延一手扣住她下顎,叫她無法分心,一手將她的腿環在腰間,俯身道:「別去管了,你要什麼給你買更好的。」
「不是哄我?」
「不是…」
作者有話說:
刷路哥信用卡去
第41章
在書房從桌案折騰到椅子上,最後汗濕著抱在一處,路景延靠著椅背,柳硯鶯靠在他身上。
桌上的醪糟圓子也沒吃,晃撒了,碎在地上,等會兒還得喊人收拾。
她小睡過去一會兒,醒過來時肩上蓋著衣物,因為有人抱著倒也不冷。
柳硯鶯仰頭看他,「怎麼就睡過去了,我睡了多久?」
胸前有顆腦袋動來動去,路景延自然覺得心癢難耐,伸手將她躁動的後腦勺按住。
「一刻鐘不到。」
「才一刻鐘呀,我都做了一個夢。」
「夢到什麼了?」
「醒過來就忘了,就記得是個能叫我樂出聲的好夢。」
她安生地靠了會兒,想起他先前說要給她買裙子的事,「三爺,那我自己上帳房撥銀子嗎?」
「嗯?」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柳硯鶯當即撐起胳膊看他,機警得就差豎起鬍鬚和尾巴,「還說不是哄我,我還沒出這扇門呢就不認帳了。」
聽她越說越具體,路景延想起來,笑道:「你說衣裙的事?」
柳硯鶯「嗯嗯」點點頭,眼底亮晶晶帶著點狡黠,和適才神志朦朧隨他顛簸的模樣大相庭徑,路景延受她蠱惑,只覺這一刻她要什麼都能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