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泛臨剛剛說的什麼本來想問但放棄了的事情……大概就是對他身份的懷疑吧。今天早上拍戲的中場休息時間裡,程泛臨突然開口問他那個問題,應該就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他在問出口之前應該就已經懷疑過了,不然突然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事做什麼。
對此,談葉聲本來想的就是隨便程泛臨去猜測懷疑,反正被問到了他也不會認真回答的。可現在程泛臨話說了開頭,然後就放棄追問了,還是叫談葉聲有點意外。
「算了。」談葉聲將乾淨衣服放到浴室外的架子上,然後來到洗臉池前用清水潑了潑臉。
今天老是在想這想那,太費腦子了,還顯得一驚一乍……反正不去想那些事對他也沒什麼影響,索性就什麼也別想了,洗完澡然後睡一覺得了。
於是談葉聲保持著放空狀態,洗漱收拾好了從衛生間出來,吹乾頭髮後雲淡風輕回到裡間。
然後又無縫銜接的再次被程泛臨盯上了。
對上程泛臨的視線,明明這傢伙還什麼都沒說,但談葉聲已經開始頭疼了,先發制人說道:「你消停點,什麼也別說。」
程泛臨聞言忍俊不禁,然後目光看著談葉聲,同時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脖頸。
談葉聲見狀微微蹙眉。
於是程泛臨拿出解惑的架勢,開啟手機相機前置鏡頭,保持沉默的遞到了談葉聲面前。談葉聲抬手接過手機的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是吻痕。
之前用遮瑕膏遮住了,現在洗了澡估計又冒出來了,他剛剛從浴室出來後也沒盯著自己仔細看。
反正手機已經接過來了,談葉聲索性抬起來對著自己看了下。
脖頸上的吻痕,經過一個白天后,沒見消下去,反倒更明顯了點……談葉聲抬手按了下,然後啞然的放下手機,抬眼看著程泛臨,篤定說:「你屬狗的。」
程泛臨眨了下眼。
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脖頸,談葉聲有點沒轍:「你當時到底是親得多重……我怎麼也沒什麼印象了……」
聽著談葉聲的嘀咕,程泛臨突然湊近。
談葉聲一頓,然後往後仰了點,盯著程泛臨因為拍戲時哭得太慘所以現在都還有些泛紅的眼睛:「幹嘛?」
「你今天好像特別煩我,」程泛臨語調溫和,「不像之前,我們倆吵歸吵,嗆完了你也不太放在心上惦記……是因為這兩天我們太親密了嗎?」
程泛臨說話的語氣過於柔和,也不像是在說反話故意挑事兒,弄得談葉聲頗有些不適應,然後更警惕了,從源頭上掐斷程泛臨的話:「我們這兩天並不親密,戲裡的事別太當真。」
「是嗎,」程泛臨微微垂眼,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不過他這個「茄子」比較漂亮,「那今天傍晚最後那場戲,結束之後你還那麼溫柔的幫我擦眼淚……是因為同情我嗎?」
談葉聲被當前這個狀況弄得一哽:「程泛臨……你正常點。」
平心而論,程泛臨的相貌確實很優越,傍晚那場戲結束,在夕陽為襯的光線背景下,或許還有剛結束那場戲的感情餘韻影響,談葉聲當時確實是有看到了「美人垂淚」景象的感覺,不自覺就伸出了手。
雖然這個「美人」,比他高還比他體格大……
當時那樣做了,回過神來後談葉聲自己也挺錯愕。如果程泛臨用平時慣用的語氣提起這件事,談葉聲現在可能會惱羞成怒拿起枕頭,也可能會強行若無其事躺下睡覺。但程泛臨……突然這麼憂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再配上他這會兒低眉順眼、眼眶微紅的模樣……太嚇唬人了。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有病。」程泛臨又輕嘆了聲。
「……」談葉聲只想喊救命,「我現在覺得是我有病了,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