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這樣一想,雖然腦子裡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談葉聲回過了神,心態也平靜下來。
進了裡間,看到程泛臨坐在床上翻劇本,談葉聲挑了下眉:「你自己的劇本不是就放在床頭櫃上嗎,看我的幹什麼。」
程泛臨就抬起頭來跟他說話:「可能是你的字比較好看吧。」
談葉聲頓了頓,然後斯斯文文又翻了個白眼。
看到談葉聲狀態平和的也坐回了床上,程泛臨琢磨了下,然後往他那邊湊了湊。
談葉聲只能啞然的盯著他。
程泛臨輕咳了聲,然後沖談葉聲故意誇張的擠眉弄眼,語調揶揄:「談老師,問你一個問題唄。」
談葉聲就挑了下眉:「說來聽聽。」
程泛臨揚了下手裡的
劇本:「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拍吻戲,還有床戲……雖然這個劇本里的床戲尺度不大,考慮到在直播的情況更會收斂一些,但畢竟是床戲,你真不抗拒?」
談葉聲覺得他這話奇奇怪怪的:「不都說了是拍戲嗎。」
「可摩天輪的吻之前,我跟你說就當拍吻戲,你當時反應挺大的,還一直不答應我。這個劇本寫幾行字,你就這麼輕鬆的接受了……作為演員可以理解你最終的接受,但職業之外你本人就真的一點都不抗拒?能工作和生活那麼涇渭分明?好歹是要和我這個仇人拍親密戲誒。」這個答案,程泛臨還真挺想知道的。
談葉聲聞言微微一怔,然後他被程泛臨眼裡的笑意刺激了一下,馬上就回過神來快速回答:「摩天輪這件事你居然還提?這個說破天了,也不可能真成你說的什麼拍吻戲……還有,你也知道我們倆是仇人啊,有動不動就貼著仇人坐,還上手樓仇人的腰的嗎?你為了整我也犧牲太大了吧?」
談葉聲心想,如果程泛臨真是為了整他的話,那……他不否認,一定程度上,程泛臨的目的達到了。他確實是有被程泛臨的言行弄得心神不寧過,就算沒到心神不寧的地步,也確實有老是忍不住去猜測懷疑、被分散了注意力。
程泛臨被談葉聲追問得忍俊不禁,然後他拿著劇本舉起手來做投降狀:「好了好了,我閉嘴……說起來還挺有趣的,我好像並不擔心你的演技。」
談葉聲被他親暱的語氣攪和得頭疼,這會兒乾脆就面無表情的盯著,也不說話,就等著看這傢伙還能說出什麼來。
程泛臨莞爾,放下手把劇本還給談葉聲,又說了句:「那明天請多指教了,談葉聲老師。」
談葉聲還是面無表情,抬手用扯的力道拿回了自己的劇本,然後隨手丟到了旁邊的床頭櫃上,又回過頭接著盯住程泛臨。
程泛臨眨了眨眼,也就一動不動任由他盯著了。
談葉聲抿了下唇。
他又認真回想了下程泛臨的種種異常,越回憶,白天有過的那個猜想就越忍不住再次冒出頭來。
言行舉止上的各種親暱,為此絞盡腦汁說出的各種牽強藉口……如果只是為了整他,那程泛臨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那些無比自然的流露,能只是出於故意的惡作劇嗎?
還有今天晚上封寒玉那件事……程泛臨當時為什麼沒有事不關己的站在旁邊看戲,就算想要插嘴提高吃瓜參與度,又有什麼必要做到讓他隨便潑、說會收拾地板善後這種程度。
聽上去「收拾地板」只是一件小事,但談葉聲不覺得那真就是什麼輕鬆容易抬抬手就能做的,反正他自己就不想做,潑完了是爽了,但收拾起來會很麻煩,還容易髒,程泛臨這傢伙還有選擇性的潔癖……比起吃瓜看戲,程泛臨那時候顯然是想讓他這個差點受害的人能暢快一些。
又抿了抿唇,談葉聲突然長嘆了聲氣,然後垂下了眼。
要不……直接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