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輕蹙,似是不想再談下去,「我和他不可能。」
蔡暄嘴角往下一耷。
宋枝蒽轉身面向桌面,重新看向筆記本螢幕,「而且我現在只想儘快賺錢還給何愷。」
「感情上的事。」
「我一丁點也不想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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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烈日炎炎只保持了一天,天氣就再度轉為陰沉。
彷彿把以陽光猛烈著稱的五月,活脫脫過成雨季。
這樣飄著小雨的天氣,謝宗奇在學校找了祁岸一圈沒找到,只能頂雨來到他在北川大新校區附近的別墅。
祁岸剛醒沒多久,一身淺色居家服,搭著個毛巾閒閒下樓,擦著未乾的頭髮,拖著慵懶散漫的調子,「什麼風大清早把你吹來。」
繡繡在後頭,卻跑到前面。
完全沒有一隻剛做完手術的老狗該有的樣子,搖著尾巴歡脫地湊過來,圍著謝宗奇聞啊聞。
謝宗奇圍著狗子逗了會兒,這才坐下來,玩笑道,「怎麼,不興想你啊。」
祁岸不以為意地扯了下唇。
隨手多熱了份牛奶和麵包,端著往茶几上一撂,曲著長腿在米白色沙發悠然坐下。
謝宗奇餓壞了,端起牛奶就猛喝兩口。
祁岸聞著他身上明顯的菸酒味,斜眼看他,「昨晚沒回?」
「何止,」謝宗奇撂下杯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被老秦他們拉著嗨了一個通宵。」
「說是何愷失戀了,難受,我們這幫兄弟一個都不準走。」
「那大綠棒子,擺一桌,我天。」
「我也真是服了何愷,本身就有變異哮喘,還能陪那些大菸鬼呆一晚上,那咳的,一邊咳一邊吸藥。」
「不就是失個戀,他至於嗎。」
聽出來話裡有話。
祁岸勾了下嘴角,「所以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事兒。」
謝宗奇咬著麵包看他,「料事如神啊我的岸哥。」
祁岸冷寡他一眼。
謝宗奇湊上去,「難道你就不好奇,昨晚何愷是個什麼德行?」
「他什麼狗德行,」祁岸一瞬不瞬地看他,咬字冷漠無情,「我還真不在意。」
說完拿起桌上的麵包片,手肘撐著雙膝,不緊不慢地撕下來送進嘴裡。
謝宗奇聽出門道,眨眨眼,「所以你跟何愷,你倆真像他說的那樣,因為宋枝蒽鬧掰了?」
祁岸喝起牛奶,尖銳的喉結微滾。
謝宗奇舔了舔唇,「不至於吧,為了個女生。」
說這話時,祁岸剛好喝完,把玻璃杯朝桌上隨意一磕,「咣當」一聲。
謝宗奇肩膀一緊,抿緊唇。
祁岸掀眼看他,「別特麼磨嘰,你過來到底想問什麼。」
頂著他那雙鋒冷銳利的目光,謝宗奇嘿嘿一笑,「也沒什麼,就是幫他刺探一下軍情,比如你和宋枝蒽發展到哪步……」
眼見祁岸蹙起眉,趕忙大喘一口氣,「還、還有他在宋枝蒽那邊,是不是被判了死刑。」
祁岸唇畔噙著嘲意哼笑了聲,單手搭著往後悠然一靠,「是不是被判死刑他心裡沒點b數?」
謝宗奇笑得尷尬。
一邊尋思我他媽是造了什麼孽要夾在中間。
思來想去也只能說,「何愷昨晚喝太多,拉著我一直唸叨,說讓我幫忙求求你,讓你別跟他搶宋枝蒽。」
這話說得有點兒意思。
祁岸輕嗤,要笑不笑地睨著他,「搶?」
他咬字不經意狠了些,「到底是誰在搶。」
話裡意有所指,彷彿吃了好久悶虧,現今終於得以蓄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