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顰一笑,也沾染著勾人心扉的美。
應該是膝蓋受了傷,她靠在門廳的柱子上,何愷蹲著身,耐心溫柔地幫她塗藥水。
宋枝蒽眉頭輕蹙,忍著涔涔的疼。
何愷仰頭不知跟她說了什麼,又逗得她抿唇一笑。
等終於貼好創可貼,何愷才站起身,自然牽過她的手,給她最體貼的安慰。
就好像這樣親暱的舉動,他們已經做過無數遍。
胸口在那刻滯悶得近乎難以呼吸,祁岸到底還是移開了眼。
可腦中卻依舊烙下宋枝蒽眼底那一抹澄澈又滿足的笑,還有後來酒過三巡時,宋枝蒽面對他,那莫名躲閃又生分的目光。
何愷酒意微醺,眼眶發紅地沖他舉杯,「岸哥,祝你以後在國外前途似錦!」
「……」
「也祝我和枝蒽,永遠幸福永遠在一起!」
那會兒的何愷大概永遠也想不到,這兩句話發自內心的許願,沒有一句成真。
祁岸放棄出國留學,毅然決然以優異成績,選擇國內金融系名聲最鵲起的北川大。
而何愷,也在三年後和宋枝蒽分道揚鑣。
過去疇昔種種,像幻燈片一樣在眼前播放。
直至身旁的蔡暄輕輕打斷思緒,「岸哥?」
祁岸思緒被打斷,神色如初見時那般漠然瞥了蔡暄一眼。
這一眼凜得蔡暄登時閉上嘴,沒敢說話。
濃黑的眼簾垂下,祁岸長手磕了磕煙盒,摸出根煙咬在嘴裡,嗓音低懶磁渾,「菸癮犯了,出去抽根。」
另一邊。
何愷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枝蒽,「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早就受夠我了?」
宋枝蒽就知道他會這麼理解。
她儘量平靜地說,「不是早就受夠你,而是受夠我們這樣四不像的關係。」
何愷不解地看著她,「我們關係怎麼四不像了?我從來沒否認過你是我物件啊。」
「我知道。」
宋枝蒽並不否認,「這點你做的很好,但這不代表就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你說啊,我給不就完了?」何愷覺得她在無理取鬧,「我不明白,枝蒽,我們談了三年,就因為一場誤會——」
「不單單只是誤會。」
宋枝蒽眸光冷靜,「之前我不指責你,是不想拆穿,但你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直說。」
「你追應雪三年,這是過去的事,我不計較,但你和我在一起後,依舊和她保持密切的聯絡,你這樣做是否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還有很多其他的事,讓我覺得我根本沒受到過尊重。」
「什麼事,都是你的感受最重要,但凡不順你心意,你就會生氣,鬧脾氣,甚至覺得是我的問題。」
「何愷,你捫心自問,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你又真的做到當初剛和我在一起,對我承諾的那些嗎?」
「還是說,我欠著你,我就活該一味忍讓包容,動不動接受你的冷暴力?」
說這些話的時候,宋枝蒽聲音輕顫,像是終於把積鬱已久的不快,一股腦倒出來。
完全沒想到她有這麼多不滿。
何愷表情僵化,他眨著眼,「那只是冷戰啊,我們也就冷戰幾天就好了,怎麼能算作暴力呢?」
「你說不算就不算?」
宋枝蒽笑了,「那我被你冷了一個星期,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著,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又算什麼?」
「我自找的?還是自作自受?」
從未見她這麼咄咄逼人過。
何愷瞬間語塞。
宋枝蒽又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