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一學期,晏隨無數次見識過同班、甚至同級其他班級的男生紅著臉來找單茶請教問題。
每一次她都會對著那些男生笑,於是那些男生的臉就更加紅了,說話的聲音都帶顫。
晏隨面上一言不發,可卻在心裡討厭極了那樣漂亮乾淨的一張笑臉。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其他男生那樣笑?
而現在,單茶終於對著他也擺出了這張笑臉。
晏隨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張漂亮乾淨的笑臉下,藏著的是疏離和禮貌。
而他比從前任何一刻,都要更討厭這張漂亮的笑臉。
晏隨深吸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而坐在他對面的單茶,卻突然對著他身後一招手:&ldo;安安,這裡有空位。&rdo;
齊安安是坐在單茶前座的女生,平時和單茶的關係不錯。
齊安安端著餐盤走過來,站在桌子旁邊,看著晏隨,心裡不自覺有些發怵。
她笑得尷尬:&ldo;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rdo;
&ldo;沒有呀。&rdo;單茶的臉上笑容明媚乾淨,&ldo;大家都是同學。&rdo;
她拽著齊安安的胳膊讓她坐下來,然後又衝著晏隨道:&ldo;聽說你拿到了it的offer,還沒恭喜你呢。&rdo;
齊安安和晏隨沒說過幾句話,這會兒挺尷尬,也趕緊跟著單茶一起道:
&ldo;是啊,我們都聽說了,恭喜啊,太厲害了。&rdo;
晏隨抬頭,定定地看向單茶。
單茶輕聲道:&ldo;祝你前程似錦呀。&rdo;
兩個人的關係,突然就變得萬分疏遠。
單茶每天依舊還是十分勤奮認真地學習。
臨近高考,哪怕是省實驗這樣滿是尖子生的學校裡,也逐漸開始瀰漫著壓抑的氛圍。
更確切地說,也許正是在省實驗這樣的學校裡,才會令人倍感壓抑。
單茶所在的一班,有四分之一的同學不是拿到了保送資格,就是已經收到了國外名校的錄取offer。
前途已定的同學們,很多都已經不來學校了。
就像是單萱,因為已經拿到了保送資格,所以現在一週才來一次學校,來了學校也是來專門監督妹妹的學習情況的。
可晏隨卻還是每天都來學校。
單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也沒有去探究他背後的動機。
她現在想要做的,只是好好學習,準備高考。
很快便到了五月份,天氣一天天熱起來,擺在學校大門口的那個高考倒計時立牌上的數字,也變成了二開頭。
比起剛到省實驗那會兒,單茶現在的成績已經穩定了不少,每一次大考小考,都能穩定在年級前十。
說起來,這一批轉學生的表現都很不錯。
和她一起轉學過來的蔣子昂,每次考試也都穩定在年級前三十。
蔣子昂跳了兩級,今年只有十六歲,成績能這麼好,的確是要比其他人更厲害。
老師們也都挺喜歡蔣子昂的。
蔣子昂是化學課代表,這天他去老師辦公室領試卷,還沒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訓斥的女聲‐‐
&ldo;你看看你自己!考的是什麼成績!&rdo;
&ldo;真不知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女兒來,當初把你弄進來指望著你好好學,誰想到你是來這兒給我丟人現眼了!那麼多老師家的孩子,沒一個成績有你這麼差的!&rdo;
&ldo;我都不拿你和別人比,你就看看人家那姐妹倆,不是我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