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還是到下班的點。
徐逢玉發了條微信說他到了,寧岫收拾好東西下去。
她剛開啟車門就發現段寶寶不在車上,眼裡帶上疑惑:「寶寶呢,你還沒有去接她嗎?」
徐逢玉沒答,給她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坐到前面來吧。」
寧岫略微想了想,然後就合上後座的車門,坐進副駕。
徐逢玉也回到駕駛座,動作乾脆利落地開車,然後開口解釋:「幼兒園這周有一個文藝匯演,寶寶想和其他小朋友再排練一下,所以留在幼兒園吃晚飯了,小敏老師和生活老師都在,你放心吧。」
「好。」寧岫淡淡應了一聲,這事她也知道,段寶寶排的是一個舞蹈節目,最近睡覺前還激動地在床上跳了幾個動作給她看。
徐逢玉往她恬靜的側臉上看了一眼,佯做自然地說:「我們吃完晚飯再去幼兒園接她回家。」
寧岫頓了下,語氣有點冷淡地說:「既然這樣那就回家和我媽一起吃吧,我再給寶寶熬點鴿子湯當夜宵,等她回來就能吃了。」
徐逢玉聽到她明確的拒絕,眼底劃過一抹暗色,握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突出。
沉默了幾秒,他說:「我知道一家專門熬湯的老字號湯鋪,我們吃完飯直接去買,你也休息一下不用太辛苦。」
寧岫看著前方與回家完全相反的道路,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淡聲道:「好。」
徐逢玉指尖動了下,面色緩和了幾分。
車一停,寧岫默不作聲地跟著他走,她是無所謂吃什麼菜色的。
直到走到飯店門口,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四年前那家餐廳,心口猛地一縮,側臉看了徐逢玉一眼,他倒是神色如常。
他大概是早就忘記了吧,那天他根本沒來,也不見得知道是哪個餐廳。
寧岫的心重新沉了下去,頓時有一種被海水淹沒的壓迫感。
她不再繼續往前走,腳步停了下來,聲音很輕卻又果斷:「我們換一家吧。」
徐逢玉隨之停下腳步,盯著她的臉眼神極深,然後摟住她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就這家。」
寧岫的眼睫垂了下去,沒再說話。
等到落座,她才意識到今天這一出根本就是徐逢玉設計好的,因為這個位置恰好就是四年前她坐的地方。
甚至連桌上的花瓶都一模一樣,插著一株白雪山。
寧岫抬起眼,平靜地等著看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徐逢玉示意經理上菜,等菜全部上齊,他忽然握住寧岫輕輕搭在桌上的左手。
冰涼的手背驀地貼上一道炙熱的溫度,寧岫神色一怔,下意識抽開,卻沒能成功,男人的手緊緊地覆在上面,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她倏地有些惱火,一字一句道:「放開我。」
徐逢玉沒有聽她的話,反而握得更緊,這樣的肌膚相貼對於他來說已經太過久遠了,久到快到記不起溫度和觸感。
他臉上的神情十分認真,緩緩開口:「寧岫,四年前我沒能赴約是我不好,傷了你的心,以後換我來等你,好不好?」
寧岫喉嚨頓時哽住,她原以為她已經放下過去的一切,但其實沒有,時隔四年,那些事還是能拉扯她的心臟。
就像身體裡埋進一根刺,傷口癒合了但刺忘了挑出來,所以至今摸上去還隱隱作痛,還能感受到它存在的痕跡。
半晌後,她終於開口,嗓音又冷又澀:「準時到就好,用不著誰等誰。」
徐逢玉掩住眼底的情緒,輕輕地捏著她細白的手指,盯著她的手若有所思,然後重新抬起眼:「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其實不是朱槿和她母親造成的誤會,而是我從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