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寧岫才放寬了心。
承鴻是國內乃至世界頂尖的設計公司,是一個很好的平臺不錯,但同樣的,這裡匯聚了特別多優秀的設計師,新人想脫穎而出確實不容易,還不如自立門戶,另謀出路。
「那就好,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你也別熬夜了,每天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寶寶,早點睡吧。」
第二天,寧岫帶著段寶寶來到鑑定中心。
段寶寶摟著她的脖子,一眼就看到徐逢玉,小短手往前一指:「媽媽,徐逢玉在那裡。」
寧岫順著看過去,男人就在大堂休息區那裡,旁邊就是沙發和椅子,但他沒坐下,單手插兜站在那,挺括的側影透著一股慵懶的痞勁。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往左側看了一眼。
倆人四目相對。
寧岫很淡地收回視線,然後抱著段寶寶走過去。
徐逢玉也向她走來,朝她身上的段寶寶伸出手:「我來吧。」
寧岫側了下身子躲過,臉上的表情十分疏離:「不用,你帶路吧。」
徐逢玉的手停滯在半空中,但他的神色沒有半分尷尬,反而自然地將手往上移,動作隨性又輕柔地摸了摸段寶寶的腦袋。
「走吧。」
倆人一路沉默無言。
來到取樣室,panpan徐逢玉利落乾脆地伸出手臂。
段寶寶剛坐下就看到醫生給他採血,嚇得重新抱住寧岫:「媽媽,怕怕。」
寧岫眉頭蹙起,語氣無奈又肯定:「你預約的是血液檢測。」
徐逢玉看著埋在她懷裡的段寶寶,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種無力感,這次確實是他沒有考慮周全,直接選擇最常規的血液檢測,沒有考慮到段寶寶還是一個小孩,會怕疼。
他還沒有適應父親這個的身份,沒有做到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徐逢玉的視線在寧岫身上頓了頓,聲音嘶啞:「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換成頭髮吧。」
醫生很快接話:「可以,需要雙方各自提供至少四根帶毛囊的頭髮。」
段寶寶這次倒是不怕了,但依舊不願意,從寧岫懷裡抬起頭來瞪著徐逢玉,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成一縷一縷,一字一句地說:「不!可!以!徐逢玉你這個大壞蛋!哼!」
徐逢玉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一向做事遊刃有餘的他今天已經在段寶寶這裡受挫兩次,周圍還有外人看著,難免讓他感到沒了顏面。
段寶寶兩隻小手護住自己的頭髮,聲音哽咽地和寧岫告狀:「媽媽,他要拔我的頭髮,拔了就不漂亮了,還會禿禿。」
「不怕不怕,我們不拔頭髮。」寧岫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然後看向醫生,嗓音柔和卻堅定,「換成口腔拭子。」
雖然拔頭髮的疼痛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不算什麼,沒有採血那麼可怕,但對於段寶寶這樣出門都要自己挑一個髮型的愛美的小女孩來說,拔她的頭髮無疑是一件大事。
醫生答應下來,眼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家三口,沒想到做個親子鑑定取樣還那麼麻煩,一換再換。
這個爸爸真是太不上心了,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孩子。
採完樣本後,倆人一起離開取樣室,寧岫不動聲色地和徐逢玉拉開距離,段寶寶則是憤憤地撅起小嘴瞪他。
眼見著快到中午,徐逢玉故作雲淡風輕地開口:「一起吃個飯吧。」
正好走到門口,寧岫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眼底一片漠然:「沒必要,鑑定報告——」
徐逢玉接話:「報告明天就能出來,到時候我寄……我拿給你。」
寧岫語氣十分冷淡:「沒必要,你自己看就可以了,我只希望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