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母溫熱又有些粗糙的掌心撫上她的後腦勺,輕輕摸著,心底思緒萬千。
寧岫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因為還在乎徐逢玉。因為這是他們的孩子,所以才一定要生下來。
可萬一以後徐逢玉和別人結婚了,那寧岫知道後該會有多傷心。
她知道寧岫之前很愛徐逢玉,就怕這份愛重到讓女兒久久放不下。
感覺到寧母的異樣,寧岫抬起頭問:「媽,你在想什麼?」
寧母盯著她的臉,眼底儘是疼惜和擔憂,最終還是問出口了:「岫岫你跟媽說句實話,你還想不想跟逢玉重新在一起?」
驀地聽到徐逢玉的名字,寧岫有片刻的怔愣,她的生活裡已經很久沒有這個人的參與了,如今一提起只覺得遙遠和陌生。
她搖了搖頭說,語氣很堅定:「不想了。」
寧母心裡又是一緊:「那這個孩子?」
寧岫掌心摸上自己的肚子,溫聲道:「這個孩子是我自己的,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以後都不提他了,特別是在寶寶面前,好嗎?」
寧母點頭答應道:「好。」
第二天晚上,寧岫吃了兩口晚飯就覺得肚子不舒服,額頭開始冒冷汗。
坐在她正對面的寧母第一個發現不對勁,連忙問:「岫岫,你怎麼了?」
寧岫唇色煞白,摸著小腹,艱難地說道:「我肚子難受。」
段母看她的樣子立刻反應過來:「應該是要生了?快快快,準備去醫院!」
武吉知馬的一棟別墅內人荒馬亂的,很快一輛車駛出來,往私立醫院的方向去。
……
手術室外。
段父和段如珩焦慮到坐立難安,兩個母親則坐在長椅上抱在一起。
「沒事,岫岫一定會沒事的。」
「老天保佑,一定要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這幾個小時,對於裡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一種煎熬,時間從未過得如此漫長過。
段如珩中間去買了飯,勸三位老人吃一點,但誰都吃不下,連他自己也只是喝了兩口水。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兒啼哭劃破夜空,打破了醫院凌晨一室的沉寂。
另一邊,笙歌鼎沸的玖館包廂。
徐逢玉散漫不羈地靠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冒著冷氣杯壁,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聽著周圍人傳來的歡聲笑語,他胸口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抬手扯了扯本就鬆垮的領口,冰涼的啤酒一整杯下肚竟然也壓不下心頭無端的燥熱。
他猛地起身,朝陽臺走去。
一瞬間吸引了眾多視線。
楚睿乾瞥見他的異樣,跟了過去,吊兒郎當地挑了挑眉:「怎麼了?」
徐逢玉嘴裡咬了根煙,然後掏出一個銀色打火機,用手擋著風點燃,抽了一口才說:「沒什麼,就是突然心裡有點悶。出來抽根煙,順便吹吹風。」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四年後, 夏季。
7月8日這天是徐逢玉生日,和以往一樣,在玖館包了場。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過不過生日, 一直都是丁浩他們在後面給他組的局。
在這天熱鬧點也好,他沒拒絕。
於是這個慣例就沿襲到今天,十幾年了。
「逢哥,來啦!」丁浩這一聲不大, 所有人的視線卻齊刷刷地看過去。
只見男人穿了一身黑色斜扣西裝進來, 舉手投足透著一股隨性不羈的貴氣。
很難有人能將這兩種氣質融合得恰到好處, 也難怪包廂內芳心驟然湧動。
徐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