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逢玉抓住她的手腕往上帶,然後壓在枕頭上,眼裡帶著不小的嘲諷,慢悠悠地問:「終於捨得開口了?」
見寧岫別過臉,準備再一次無視他,徐逢玉三指卡著她的下頜,迫使她轉過頭來。
他實在不明白懷裡的女孩究竟在彆扭什麼,他都同意和她談戀愛了,還有什麼好置氣的?
看著她眼裡的倔強和激憤,徐逢玉無聲地嘆了口氣,語氣放緩:「寧岫,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寧岫直視他的眼睛,認真平靜地開口:「我想要你放我離開。」
聽見她還是想離開,徐逢玉臉色微沉,舌尖抵了下嘴角後,嗓音輕柔地哄道:「除了這個,其他的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他一貫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比如嗓音。
女孩果然動搖了,不敢相信地確認道:「真的?」
徐逢玉點點頭,極輕地笑了一下:「當然,想要什麼,說吧。」
寧岫垂下眼睫,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漠,然後故意做出往日的愛慕神情,期盼地說:「那我要你和我結婚。」
徐逢玉眼神瞬間一變,但還是放緩了聲線:「你才幾歲就想著結婚,別開玩笑了啊,換一個要求。」
寧岫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她年紀小,所以要等到她老了才願意放過她是嗎?五年的青春還不夠,所以還要繼續在他身上浪費五年嗎?
她微微揚起下巴,執拗道:「我就要這個,只要這個,你如果不願意和我結婚,那就放我走。」
徐逢玉微眯起眼:「說到底你就是想走,對吧?」
寧岫眼底歸於平靜:「那不然你會和我結婚嗎?不說現在,就說以後,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到時候你有可能和我結婚嗎?還是依舊想拿錢和房子打發我走?」
意識到這場談判沒有結果後,徐逢玉鬆開手站了起來,朝臥室門口走去。
一道清冷譏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徐逢玉,你不覺得你太過自私了嗎?」
第二天一早,寧岫一個人吃的早餐,徐逢玉在昨晚那場不歡而散的對話後離開了逸林園。
吃了一小半的油條後,她忽地感到胃裡一陣反酸,然後跑去浴室,趴在馬桶上吐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餘光透過透明玻璃櫃門瞥見裡面的衛生巾,一道白光劃過她的眼前,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她懷孕了。
掌心貼上小腹。
她的經期一向不準,高三復讀的時候為了趕上進度,經常熬夜畫畫,就是在那個時候月經開始變得不準。
雖然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室內設計,但從來都沒有敢和寧母提過,因為她知道學畫畫,走藝術這條路的開銷不小,並非是她們家能負擔得起的,所以一直都是文化生,想考的也是江大的金融系。
直到五年前的暑假遇見徐逢玉,他透過一些蛛絲馬跡猜到她喜歡設計後,就鼓勵她從頭開始學起,給她找了名師一對一教學。
說起來倒是還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的幫助,她就不可能考上江美,更不能進入承鴻,從而和家人相認。
她從一開始就在花徐逢玉的錢,也難怪他那麼看她。
她是因為喜歡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但她的愛又能值幾分錢呢?
只怪她自己當時太天真太高看自己了,才沒能分清戀人和情人的區別,一直活在自己幻想的泡沫裡。
徐逢玉從未給過她承諾和情話,她竟然也沒感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就這樣傻傻地以為他們是在談戀愛。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除了真心愛她的寧母和張赤緹,又有誰會認為他們相配呢?
徐逢玉至今都還是看不起她,如果讓他知道她懷孕了,肯定會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