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沒再出來過。
寧岫洗完澡後就關燈休息了,躺在偌大柔軟的床上卻一點都放鬆不下來。
腦內的神經緊繃著,似乎是故意和她作對。
在她第n次用盡各種方法強迫自己進入睡眠失敗後,門口突然傳來「啪嗒」的開門聲。
她立刻闔起眼皮,假裝早已熟睡。
一股冷冽的菸草味漸漸靠近,在她心底無法抑制地掀起波瀾。
她聽到床頭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緊接著感覺眼前亮了一些,應該是燈開了。
然後一個冰涼的物體貼上她的脖頸,不是手,像是金屬製品。
白嫩的肌膚不禁一陣顫慄,但她沒有睜開眼,極力佯做自然放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一道溫熱又帶有些許粗糲的觸感落在她的側臉,帶了些力度,不緊不慢地蹭著。
她一下子確定,這是徐逢玉的手。
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她決定繼續裝睡,而徐逢玉也依舊保持這個動作。
倆人像是在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中,好整以暇地等著看誰先堅持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徐逢玉開口,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我知道你沒睡著。」
寧岫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動了一下,有過一瞬間的驚慌,但她心裡憋了一股氣,並不打算如他所願睜開眼睛。
她是沒睡著,但也沒醒過來,不管徐逢玉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可以假裝聽不見,理直氣壯地不配合。
然而就在她為自己的機智鼓掌時,徐逢玉極輕地嗤笑了下,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出。
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掩飾,她聽見他說:「你的臉紅了。」
語氣透著一股坦蕩的壞勁,一種遊刃有餘的掌控感。
寧岫再也裝不下去了,氣鼓鼓地睜開眼,目光撞入他深邃漆黑的瞳孔,裡面還含著笑。
她的情緒一下子翻湧起來,漂亮的杏眼裡聚滿水珠,然後順著臉頰滾落在枕頭上,洇濕了一片。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現在臉上還能掛著吊兒郎當的笑,語氣輕描淡寫的,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將今晚的事放在心上,甚至為之困擾到難以入睡。
看到她突然哭了,徐逢玉臉色微變,一把將人撈進懷裡,然後捧著她的臉頰,將她臉上的眼淚一點點吻掉,臉上的表情正經起來:「抱歉,我今晚臨時有事沒能過去陪你。」
寧岫嘴唇緊抿,別開臉一言不發。
徐逢玉低下脖頸,親了下她的額頭,輕聲哄道:「下次不會了。」
她這才抬起眼睫,和他對視:「真的?」
徐逢玉的眉眼放鬆了一些,骨節分明的手掌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她的指尖,聲線低沉富有磁性:「真的,只要你不哭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寧岫盯著他的眼睛,像是在確認這句話的可信度。
男人的桃花眼裡始終含著一層笑意,她看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的姿態卻又是那麼的坦蕩自若,完全不懼她的審視。
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在一起這幾年來,他確實沒有在有約定的情況爽約,今晚是唯一一次例外。
或許,她應該相信他。
寧岫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脖子上掛了條巧奪天工的鑽石項鍊。
她雖然對珠寶不瞭解,但也能看出這條項鍊的價值不菲。
一整條上面鑲滿了鑽石,大面積的鑽石本應該顯得很華麗隆重,但中間卻吊著一顆水滴形的藍寶石,瞬間變得清凌凌起來。
和寧岫的氣質十分相稱。
倆人在一起後,她的衣服首飾幾乎由徐逢玉一手包辦,他總能挑出最適合她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