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那兒已經打點妥當,這兒也不會有事。」林媽媽安慰老夫人,三月初五姑娘上門認親時外頭傳起過一些話,很快就消下去了,京都之中每天都有新事兒,齊家這些也趕不上那些風頭正勁的。
齊老夫人眉頭微蹙,想起剛剛五丫頭說要去點燈的事:「那孩子埋在哪兒了?」
「這倒是不知。」林媽媽搖搖頭,本就是不吉利的事,當時也沒提及。
齊老夫人沒再問,轉身回了內屋。
這廂怡蓉軒內,戚相思正聽丁香說起從看門婆子那兒問來的話。
雲夏昨夜回來的晚,出去了一個多時辰,回來時懷裡還藏揣著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回內院去了。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說到後頭丁香開始佩服起自家姑娘來,她才問何婆子沒幾句呢,那何婆子就唉喲著覺得塞的錢不夠多,又是說外頭酒貴了,又是說自己腰痠背痛一把年紀記性不好,想不起來了,「按著姑娘說的,餘下那一錢銀子我不給她,她就追上來都說了。」
戚相思笑了笑:「那你下回可記住了。」
丁香點點頭:「今早雲夏又出去了。」
府裡的丫鬟進進出出,只要有正當理由,都不會說什麼,所以大白天也不用走後門,從側門就可以出去。
昨夜那麼晚回來,今早又匆匆出去,戚相思隨即吩咐玉石:「你等會兒出去一趟,讓你堂哥找個可信的,一起注意著。」
午食過後,戚相思睡了會兒,很快齊彥戎下學回府了,她準備好兩本書,帶著蓮心前去春院。
齊彥戎一早吩咐過丫鬟把書房收拾出來,戚相思過去的時候書房內已經擺好了桌子,戚相思讓蓮心把食盒放下,看著已經奉好的茶與點心笑了:「看來我準備多了。」
「五姐姐坐這兒。」齊彥戎指了指自己旁邊,笑的靦腆,「還不知道姐姐想看什麼書,我也準備了幾本。」
戚相思坐下一看,就是兩本認字兒的,還附帶簡圖,比教書先生給的還方便。
「就看你的吧。」戚相思轉頭看他,齊彥戎也坐了下來,開始借著看書的名義教她認字。
齊彥戎教的很認真,戚相思時不時看他,靠的近了,就想起阿鶯認真寫字的樣子。
戎哥兒其實和阿鶯長的很像,阿鶯偏柔一些,笑起來眉宇彎彎的,特別可愛,戎哥兒更像是個小男子漢,顯露著和年紀不符的沉穩。
相思沒有見過魏姨娘,但光看著這姐弟倆也能想像出當年的魏姨娘一定是個美人,那樣溫柔漂亮的女子才會養出阿鶯那樣的人。
「五姐姐。」
耳旁傳來戎哥兒的聲音,戚相思定神,看著他脫口而出:「戎哥兒,你在齊家過的好嗎?」
齊彥戎愣了愣,五姐姐怎麼會忽然問這個。
戚相思一手托腮,把跟著練了兩頁的紙往上挪了挪:「已經認了這麼多,休息一會兒如何。」
齊彥戎看了一眼戚相思寫的,五姐姐學的挺快,可心好像定不下來,遂點點頭:「也好。」
「戎哥兒你去過惠州嗎?」
齊彥戎搖搖頭,別說惠州了,他最遠也就出過京都城而已。
相思乾脆的把手一放:「那我和你講講惠州吧。」
齊彥戎看了一眼放在前面的沙漏,點了點頭。
戚相思說起惠州城,自然的就說起了父親在惠州出任的那幾年,吸引了齊彥戎的興趣,戚相思這才提到惠州齊府:「戎哥兒可知道我的姨娘。」
齊彥戎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聽六姐姐和姨娘提起過。」
戚相思嘴角一勾,她們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我姨娘她其實是個很苦命的人。」戚相思垂下頭,掩著神色,餘光偷偷還看戎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