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字還未出口,齊敏青驚叫了聲從石凳上跳了起來,也沒管戚相思指的到底是哪邊,雙手趕緊在肩膀上拍了拍,還催促一旁的丫鬟:「還愣著做什麼,快看看。」
丫鬟往她脖子上一看,形似大螞蟻的蟲子爬在齊敏青白皙的脖子上,頭尾腹呈黑色,尾巴還危機似的上翹著。
「快快快拍死它!」
齊敏青餘光也瞥見了那蟲子,丫鬟伸手朝著她脖子那兒捏去,忽然被戚相思攔了下來:「不要動。」
「五姐姐你幹什麼。」齊敏青不敢自己伸手去捏,見戚相思把小香攔下來有些急,「快幫我弄走它啊。」
「你別急,這東西捏不得,有毒。」戚相思捏住她肩膀靠近朝著她脖子那兒吹了一下,停駐在她脖子那兒許久的蟲子被吹離了開去,半空時振翅朝著一旁的梧桐樹飛過去。
「你說什麼,有毒?」齊敏青一張小臉嚇的煞白,她下意識朝著脖子那兒捂去,隱約覺得有點灼痛感,「好疼。」
「不要去抓。」戚相思阻止她伸手去撓,看她脖子上起了一點點的紅痕,「沒事的,取水清洗一下,塗點藥膏就好,這青腰蟲只要不打死就不會有大礙,這兒種了幾棵梧桐樹,這蟲子喜歡呆在梧桐樹上。」
聽她這麼說齊敏青不敢碰了:「那要是打死了呢?」
「打死了沾上這毒液面板就會潰爛。」戚相思話音未落齊敏青直接嚇的拔腿跑出了亭子,她的丫鬟趕忙跟了過去,亭子這兒終於安靜了下來。
戚相思拿起那本書繼續看著,一旁新來的小丫鬟倒顯得有幾分緊張,左顧右盼生怕有蟲子飛進來,亭子外微風吹的樹葉簌簌,高處幾隻蟲子繞著樹枝飛飛停停,無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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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幾日齊敏青再也不肯到怡蓉軒裡來了,聽聞那日回去的時候又是洗又是上藥的,本來沒多大的事兒自己把自己嚇得不輕,女孩子多重儀表容貌,毀一點兒面板都能讓她哭天搶地。
又過了三四日,正是晌午,戚相思吃過中飯後準備去書房裡看會兒書,錦繡園那兒的丫鬟忽然前來請她過去,說是老爺有請。
戚相思跟著那丫鬟到了錦繡園,這兒是三房的主院,戚相思每天一早都會來這兒請安,可今日進屋時的氣氛卻顯得有些不同尋常,大約有半個月沒有見到的父親也在,盧姨娘也在,還有三個戚相思都不認識的人跪在那兒,齊敏蘭站在那兒時不時朝著她看過來,眼底的神情裡有著幸災樂禍。
「父親,母親。」戚相思恭敬的行了禮,而後站在那兒微低著頭不問也不說。
齊鶴瑞嗯了聲,指了指跪在那兒的其中兩個:「你可認得他們。」
戚相思轉頭看著兩個人,搖了搖頭:「女兒不認識。」
盧姨娘臉上頓時閃過一抹興奮,心中越發的篤定。
「那你可知道他們是誰。」齊鶴瑞又問她。
「女兒不知道他們是誰。」戚相思繼續搖頭。
齊鶴瑞眉頭一皺:「那你可知道這個是誰。」
戚相思看過去,那是跪在左邊稍微年輕一些的男子,兩個人視線相對,戚相思淡淡的撇過:「不知道。」
「老爺,鶯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舅舅是誰。這還是惠州宅子裡伺候的人呢,當初鶯兒也已經五六歲了,年紀小的樣貌會變,他們可不會,鶯兒怎麼可能不認識。」盧姨娘一副難以啟齒的神情,「這事兒我本來不該去查的,可這些日子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夜裡還經常夢見香雲。」
盧姨娘說著就要垂淚難過:「我總覺得這事兒蹊蹺,所以派人查了查,哪知香雲過世之後沒多久鶯兒也跟著失蹤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再在惠州出現過,更別說,更別說回來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