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王氏吩咐璞玉把藥端去保溫,到床邊扶住了她替她柔順後背,「您累就躺下休息,我讓林媽媽出去看著,就別叫小的們進來打擾您了。」
齊老夫人咳的臉頰通紅,抓住王氏的手問:「有鶴年的訊息了沒?」
「前幾日老爺才派人送信過來報平安,娘您忘了?」王氏耐著性子安撫她,「老爺出門前也說了,這一趟得去不少日子,您不用擔心。」
齊老夫人眼神微晃,心怎麼都安不下來:「這陣子我總是睡不安穩,夜裡翻來覆去的,總想起那些事,都這麼多年了」
王氏臉色一滯,鬆了松拉著齊老夫人的手輕笑:「娘,您這是身子不舒服,等病好了就舒坦了。」
「你們別當我老糊塗,這一趟鶴年去做什麼,我心中有數。」齊老夫人說罷嘴裡唸叨了句「阿彌陀佛」,轉頭看王氏,止不住的擔憂,我擔心齊家這是要遭難啊。」
「您怎麼會這麼想呢。」王氏示意玉璞把藥端來,吹了吹餵給齊老夫人,「齊家的家業在大哥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老爺雖是太醫但得聖上信任,小叔子如今也不錯,能夠獨當一面,就說這些孩子,說出去哪家也沒咱們有臉的,怎麼會遭難。」
王氏話音剛落端著藥碗的手被齊老夫人給抓住了,王氏趕忙抓穩交給玉璞,抬頭對上齊老夫人,卻見她瞠大著眼眸瞪著自己,又像是瞪著她的身後,滿是不安和懼怕。
這一瞪王氏的心也跟著慌了下:「娘!」
「報應啊。」齊老夫人忽然哭腔說了句,「他們要來尋仇。」
齊老夫人的力道已經抓疼了王氏,可她眼下也顧不得自己疼,趕忙叫林媽媽進來安撫住老夫人,卻怎麼也止不住老夫人唸叨尋仇兩個字,參雜著阿彌陀佛的字眼,像是瘋言瘋語。
好不容易安撫了齊老夫人,王氏和林媽媽到了外屋,提起老夫人身子時,王氏提了句:「敏鶯剛才來過了?」
林媽媽點點頭:「大夫人適才也在,老夫人看著精神不錯,就留五姑娘單獨說了會兒話。」
「怎麼能留她們單獨說話。」王氏臉色一沉,「一早大夫來看時還說好了許多,現在這樣子,肯定是她說了什麼話。」
林媽媽一怔,二夫人的意思是五姑娘刺激了老夫人。可她就在屋外,有什麼大動靜她怎麼會聽不見,屋內一直是安安靜靜說說著話的,五姑娘出門時臉色還緩和有笑意,於是林媽媽解釋道:「老夫人這幾日夜裡一直睡不安穩,吃的也少,我想她是因為擔心出門在外的二老爺。」
「林媽媽你是這麼認為的?」王氏打斷林媽媽的話,話語意味深長,林媽媽默然。
不知碧秋院發生了什麼的戚相思在回四宜院的路上遇到了同行的齊敏淑和齊敏蘭,過去並不融洽的兩個人此時看著倒挺和睦,直到看到戚相思,兩個人臉上的笑意都淡了下來。
齊敏淑輕嗤了聲,和哥哥是一個態度,揚聲諷刺:「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譽王府的齊醫女。」
向來是第一個針對戚相思的齊敏蘭這回退居了二線,站在一旁只淡淡的看著她。
戚相思看著忽然同盟了的兩個人,想起了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用來形容眼前這兩個人的關係最恰當不過。遂她不說話,微笑的看著她們。
顯然齊敏淑覺得這句話殺傷力不夠,眼底泛過一絲狠勁:「別人進不去的譽王府你能呆著,本事不小啊,我看那些日子你去百花巷給那些花娘治病是假,學東西倒是真的,這些是不是都用在譽王爺身上了。」
「嘖。」戚相思低頭看了看腳下,「七妹啊,不是我說你,平時都誇你穩重體態,這種話你居然也說的出口,你這番話到底是想說我用那些不入流的招數勾引了譽王爺,還是身份尊貴的譽王爺居然被百花巷那些用在客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