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拿著畫像沒有在這幾輛馬車中對比出人來,就要繼續往下搜,又不能幹耗在這一輛馬車上,隨著放下來的厚簾子,範諸和季子禾的心跟著放了下來。
馬車外是逍遙樓媽媽不依不饒的聲音,再往下搜耽擱了時間,大傢伙兒一塊吃不了兜著走。
前面有個小將領把人數確認之後,揮手示意正要放行,關卡那兒走過來幾個人叫住了他們,為首的拿過士兵手裡的畫像,隨即抬頭看範禇他們所在的那一輛,臉色微沉。
馬車又驟停下,小丫頭拉開簾子偷偷看出去,瞧見有人走過來了,趕忙放下。
很快的簾子再度被拉開,換了幾個人搜查,看起來十分不好糊弄。
範禇認出了其中一個人,齊鶴年身邊經常跟著的隨從之一,身後那兩個也是齊鶴年派來的,這幾個人之前都見過範禇他們。
不知在低頭說什麼,其中一個手執著畫像時不時看馬車內,隨後他的視線定在了範禇和季子禾的臉上,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
站在外面的逍遙樓媽媽惱了,這一而再再而三是什麼意思,成心不讓她們去蒲城了是不是。
可她說的再多,這一回來的幾個人就像是撬不動的硬石頭,說什麼都沒有理睬她,而是看著馬車內的三個人,眼底的探究質疑盡然,再這麼繼續下去,他們很可能要被強制下馬車。
楚楚的反應極快,她伸手拉住季子禾,笑著沖他們道:「她叫怡香,是我們逍遙樓新來的姑娘,就快登臺了,這位爺要是喜歡,改日來逍遙樓,讓她陪您。」
季子禾依著她的話身子朝楚楚那兒靠了靠,昏暗的馬車內,瞧著真像是羞於見人。
馬車外逍遙樓媽媽的神情裡閃過一抹著急,真要讓他們下來了,就是人高馬大的樣子都矇混不過去,於是她堆了一臉笑補充楚楚說的話:「幾位爺,怡香她下月末就好登臺了。」
雪下的有點大,站了許久的馬發出粗重的聲音,像是不耐煩了,與周遭的喧鬧不同的是,馬車這兒很安靜,季子禾心一橫,掐著蘭花指抬手把面紗輕輕摘下,衝著看著他的那個人拋了個媚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捏著面紗的手指輕輕絞動,看樣子是真的害羞。
這一幕,終於讓那個人收回了視線。
馬車離開關卡後行了十來里路到小鎮上落腳,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安穩,範禇和季子禾沒有與範夫人他們有過多的交流就進了客房,期間只有丫鬟進去送吃的,他們和楚楚住在一間熬過一夜,第二天天未亮就出發前往蒲城。
離開時逍遙樓的媽媽故意在客棧裡說的大聲,要不是那破關卡,她們哪裡需要出發的這麼早,就怕今兒又遇上了,再拖上個把時辰,趙府的宴會都得錯過。
而此時的齊府內,被宮中事務所拖延的齊鶴年才回到家沒多久,主屋內王氏也是一夜沒睡,見丈夫回來,上前替他脫了外套,叫人倒茶:「怎麼樣了?」
剛剛進門時齊鶴年才得到回稟,隆福寺後山官道上的關卡並未攔到可疑的人,返回的路上也沒有發現。
「也許他們沒有出城,趁亂從隆福寺離開,現在還在城裡也說不定。」說到此王氏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一步一個套,這範夫人和季夫人是給自己下了個連環套,從施粥的棚子裡就開始了,女兒被騷擾,她們借病回廂房休息,把留在隆福寺看守她們的人分散開,等她去廂房看的時候其實人就不在了。
去隆福寺祈福贈粥就是個藉口。
「不會。」齊鶴年搖搖頭,在宮中一夜未眠的他看起來狀態並不好,「丟下跟隨過來的這些人離開,他們肯定不在城裡。」
「就他們這些人,就是出城也走不遠。」王氏沒有接著往下說,夫妻倆都想到了,這麼冷的天帶著兩個婦孺,從隆福寺離開之後肯定是有人接應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