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後戚相思去了齊老夫人道別,齊老夫人剛剛送嫁了孫女,心裡想著再過不久幾個孫子也該娶親了,見到戚相思進來時,心裡便升起了一股遺憾。
只是這遺憾在心中周旋了一圈後就散開了,嫁不嫁人都是另說,今後若是能在後宮以這樣的方式站穩腳跟,何嘗不是成就。
比起入宮為妃,在那高高宮牆內度過餘生,齊老夫人倒覺得醫女不錯。
「聽你二伯說起,你在外教習學的不錯。」齊老夫人招手讓她過去,輕輕摸了摸她的手,「就是這手,不像姑娘家的了。」
「咱們家在你曾祖父時就是宮中御醫,不過你祖父他並不擅這些,轉而經了商。」齊老夫人念著幾個孫子,沒一個能繼承衣缽的,反倒是回來個姑娘有這天賦,「如今你在太醫院內,許多人都瞧著你呢,你二伯這一步走的,他們都想看著齊家鬧笑話。」
戚相思低下頭:「祖母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好孩子,過去齊家委屈了你,今後啊,誰也不會虧待你。」齊老夫人摸著她的手,「彥戎是個乖孩子,今後也能有大出息。」
才回來齊家一年的戚相思對齊家並沒有多少的歸屬感,這一點齊老夫人明白,齊鶴年也明白,但為了親弟弟,做姐姐的應該什麼都願意去做。
戚相思抿嘴笑著,齊老夫人又尊尊囑咐了她好些,離開齊家已是傍晚。
回到九思巷天色已經暗了,幾個供他們住的院子裡一派安靜,戚相思早早歇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等戚相思穿戴好了之後她才發現門打不開了。
屋子裡的人是內鎖外的,戚相思推了兩把沒推開,外面似乎是被人用東西杵著了,於是她走到窗邊去,本該一手就能推上去的窗戶這會兒也嚴絲合縫的閉著,戚相思手一鬆,窗框上還有木棍卡著的影子。
今天第一天去西藥房學辨認藥材,前兩天還聽人說起教導的老師是外教習中最嚴苛的,她要是第一天就缺席,往後豈不是要被不待見死,戚相思不用多猜就知道是誰幹的。
戚相思環顧了一下屋子,直接拿起地上的小凳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對準窗戶,用力砸了下去。
外面隨即傳來了咣當一聲,卡著窗戶的兩根棍子掉了一根,窗戶鬆動了一些,戚相思看著已經被砸出一個洞的窗戶,把凳子墊在腳下,踩上去伸手出去在外面撥弄,很快摸到了窗框邊上的棍子。
棍子好像用什麼綁著,戚相思用力拉了幾下拉不開,於是她從凳子上下來,舉在手中準備再給它來一下,外面傳來了疑問聲:「誰在裡面?」
有些耳熟啊,戚相思也沒管是誰,來了人就好:「快幫我把外面的棍子解開,我出不來了。」
戚相思站在窗邊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人,半響,門外傳來抽動的聲音,一雙手推了進來。
傅容看到是她愣了愣,戚相思忙捧起桌上的書走出去:「西藥房怎麼走?」
「你今天去西藥房?」傅容看了眼破洞的窗戶,戚相思則是看著地上他從門上拿下來的兩柄掃把,輕呵了聲,不拆掉門她還真出不來,可真夠客氣的。
「我帶你過去吧。」傅容跟上她,「遲到一會兒我幫你解釋。」
戚相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傅容回頭看院子內破掉的窗戶,嘴角微抽:「之前老師說外教習來了個女子學醫,沒想到是你。」
「你在內教習的學習不是已經結束了麼,考核的如何?」來了太醫院這麼久還是第一回遇到他。
「我現在跟著老師入宮會診,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傅容指了指前面的屋巷,「從這裡過去快一些。」
戚相思貓身進去,走了幾步前面就是西藥房了,傅容跟在她身後走進去,果不其然,裡面已經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