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有她睡夢中的囈語,聽不清在說什麼,嚴從煜背著她進了屋子,將她放在床上,陸璃給她蓋好了被子,來不及把外套脫下,戚相思翻了個身,卷著半床被子側躺到了裡面。
此時東方漸露了魚肚白,嚴從煜從客房出來轉回主院沒有睡覺,而是去了書房內,一夜秉燭。
戚相思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睜開眼帳外天明,習慣性的伸手去摸床頭,隨即她就滾坐了起來,拉開帷帳朝外看去,不是在太醫院裡。
迷迷糊糊的這兒才想起昨天留在了譽王府內,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客房,戚相思揪著帷帳坐在那兒醒神,很快陸璃端著盆水進來了。
洗漱過後收拾好,戚相思讓陸璃把藥箱拿好:「太遲了,得趕緊回太醫院去。」
「姑娘不留下吃過早食?」
戚相思拉了她一把,吃什麼呀,她都不記得昨晚是什麼時辰睡著的:「不吃了。」
從客房到了前院,戚相思跨出大門就看到了外面候著的馬車,陸勤等在馬車旁,手裡還拎著個食盒:「知道齊姑娘來不及吃早食,這是給您準備的,回宮的路上您記得吃。」
戚相思臉頰一紅,像是心思被看穿,示意陸璃接好食盒,很快上了馬車,陸勤目送馬車遠去,隨後進府稟報,嚴從煜還在書房內。
「王爺,齊姑娘回去了。」
嚴從煜淡淡的嗯了聲,放下手中的書卷:「備馬車。」
「已經備託了。」陸勤猶豫了下又問,「王爺,您這一趟去不知道要多少天,是不是和齊姑娘說一聲。」
嚴從煜看了眼桌上的卷宗:「不用。」
戚相思到太醫院時裡面正忙碌,入夏之後藥方內每日都得往宮中送消暑的藥,今年的天又熱的格外早,所以太醫院這兒更是沒得閒。
回院舍換過衣服後戚相思前去東藥房幫忙,溫太醫剛從內宮出來,見她過來,把剛剛開出的藥方讓她送去御藥房:「你跑一趟,把這交給陸太醫。」
戚相思從東藥房出來前去御藥房,還在路上碰到了還在外教習姜應,見他懷裡抱著兩個大篩子,都快要掉下來了,趕上前給他搭了把手搬到一旁的矮牆上:「怎麼一下取了這麼多。」
「陳太醫讓我去領的,說是要趕緊備妥了,到時打包好送去避暑山莊的。」姜應擦了把汗,看著她笑的憨厚,「來回兩趟了,還不夠,所以就一次多拿了點。」
「往年不是六月底七月初才開始準備這些。」準備這麼多的藥,今年避暑山莊要去多少人呢。
「今年熱的早,聽聞是那裡頭身子不大好,我也不太清楚。」姜應又重新把篩子抬起來,衝著戚相思點點頭,「我先走了,改天你來西藥房咱們再聊。」
戚相思揮了揮手,他說的隱晦,也不敢提的明顯,其實就是皇太后和皇上的身子都不大好,冬病夏治,今年怕是要早早去避暑山莊調養身子。
戚相思邊走邊想著,到了御藥房把藥方交給陸太醫後出來,在迴廊那兒見到了齊鶴年,身旁還跟了兩個他的學生。
「齊大人。」兩個人撞上面,戚相思恭恭敬敬的尊稱他,齊鶴年又吩咐了學生幾句,擺手讓他們先去,後而笑眯眯的看著戚相思,「你有一陣子沒回家了。」
「敏蘭出嫁的時候我才剛回去過呢,最近時常跟著老師去內宮,也抽不出空來,祖母身體可好。」
「入了夏沒什麼胃口。」齊鶴年笑呵呵的叮囑她,「你常回去看看,也好替她診個脈。」
戚相思猛地想起姜應說過的話,便笑著問他:「大伯,我來時看到西藥房那兒提前在準備藥材,比去年早了半個月。」
「是啊,今年春雨薄,夏來的早,會提早去避暑山莊。」齊鶴年見她有些興趣就多提了幾句,「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