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拉的正遠時背後忽然傳來了嚴從煜叫她的聲音,戚相思下意識轉過頭去,正好看到陸勤在給他檢查背上的淤青,見她轉頭張靖羞了,連忙要把衣服拉起來,戚相思哭笑不得正要去詢問小王爺為什麼喊她,視線掠過張靖的後背,笑意一瞬凝結。
腦海中想著什麼,戚相思的手已經飛快的按著指令把他拉上去的衣服又再度給拉了下來,原本快被衣服遮住只露出了一點點,拉下來之後在腰的左上方,露出了個完整的圓形胎記。
張靖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從她手裡奪過衣服忙拉上去穿好,戚相思卻沒緩過勁來,她怔怔的看著已經被衣服遮住的位置,恍如是做夢一樣,那個圓形胎記不斷在她眼前閃過,回憶穿梭。
戚家的宅院內,戚志遠滿月後不久,奶孃給他洗完澡,放在床上穿衣服時戚相思趴在一旁看,輕輕的撥著弟弟的肉手,看到他後背上的印記:「娘,弟弟好醜啊,怎麼長了個這樣的東西。」
戚夫人笑了,給兒子穿好衣服:「傻孩子,這叫胎記。」
戚相思奇怪得很,扭過身子去看自己的後背:「我怎麼沒有啊。」
「還看呢,你當然沒有了,姑娘家身上乾乾淨淨的才好。」戚夫人摸了摸她的頭,「你弟弟是正當午出生,老太爺說了,這胎記啊,像是太陽,陽盛。」
戚相思笑了,撩起弟弟的衣服偷偷看那長在背上的胎記,這一撩就把志兒給弄哭了,她忙不迭坐起來扮鬼臉哄他:「志兒不哭,你是我弟弟,下次我在背上也畫一個,這樣就一樣啦。」
哄的弟弟笑了之後,第二天她真的讓娘親在她的腰上也描了個印記上去,好多天都不肯給洗。
戚相思再回神時耳畔都是她把志兒放在張宅門口時他哭著叫姐姐的聲音,那稚氣的臉頰和眼前這個愣愣看著自己的少年重疊在一起,戚相思心中一抽,酸澀上湧,眼眶便濕了。
是不是他?
張靖有些慌,這姐姐怎麼望著自己哭了,難道是因為他從她手裡奪了衣服不給她看後背,可娘說了,男女授受不親的。
他抬頭看了站在那兒一直默不作聲冷臉的嚴從煜,再看看陸勤,最後拉著衣襟的手鬆了下,猶豫著安慰戚相思:「你別哭,我再給你看看,我其實也不太疼。」
他這麼一說戚相思的眼淚直接從眼眶中掉落了下來,她輕輕搖了搖頭:「你今年多大了?」
張靖也不敢不回答,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事傷心:「我八歲了。」
「你背後的印記,是什麼時候傷的?」
張靖摸了摸後面:「我娘說出生時候就有,不是傷。」
戚相思忍住了眼淚:「那你們,原來就是京都人氏?」
「五年前才搬來京都。」
戚相思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敢相信,剛剛心中才升起了一點希望,老天忽然就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毫無準備的,她反應不過來。
「那個我該回去了,謝謝你們。」張靖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太奇怪,下意識就想要逃。
見他起身,戚相思張了張嘴,嚴從煜快一步開了口:「你受了傷,我們送你回張家。」
「不用了。」張靖眼底閃過一抹倔強,「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嚴從煜能料到他的反應,只淡淡的說了句:「破壞比試,打架鬥毆,連犯書院裡的學規,你想被趕出書院?」
張靖咬緊著嘴唇,嚴從煜頓了頓後才輕飄飄給了話:「本王和你們院長認識,保你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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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張家的馬車上戚相思一直處在混沌中,還覺得這是一場夢。
她帶著阿鶯從山寨逃到永州,張宅內的人已經舉家遷走了,就如當初她去萬縣找周家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