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齊彥博見父親眉頭深皺:「父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齊鶴年直起身子看著那些炭木:「彥博,你去拎桶水來。」
齊彥博聽從吩咐抬了一桶水過來,齊鶴年將兩節燒成炭的木棍浸潤到了水裡,半響過去,看著最後水面上浮著的東西,齊鶴年臉色更難看:「是火油。」
得多大的風才能把火勢從平屋那兒迅速蔓延到書房,很顯然並不是這緣故。
間隔的木樁上有火油,那這牆上,還有那平屋,深更半夜府裡安靜,有人做這些怎麼沒人察覺。
要想害人,燒的也不該是這裡,可要是想燒毀東西。
齊鶴年心中早就有懷疑,那改名換姓的周家人來了京都,借著做生意的名頭暗地裡還在查,那姓季的前幾日才借婚宴之名前來齊家,當時他在園子內遇見的他,說是迷路,恐怕是在打探。
之後他們神神秘秘的外出,一整天行蹤難尋,似是刻意避開。
難不成就是在暗中商榷此事。
有些事不起疑還好,一旦起疑就會想很多,周家人鍥而不捨查了六七年,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人在監視他們,既然能有所察覺,就能夠有所隱瞞,齊鶴年這邊得到的訊息,恐怕不是全部。
戚家的宅子是周家人高價買走的,難不成這周家知道戚家還藏著什麼。
擺在齊鶴年眼前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如何恢復藥鼎,二是怎麼毀了刑部的卷宗,前者這幾年都在努力,卻沒有什麼進展,後者他找人去刑部打探,關於卷宗的口風也是非常緊。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令他分不清書房內究竟少了什麼,難道他當年從戚家帶來的東西中,還有他參不透的秘密。
齊鶴年正想著,忽然前面主屋那兒傳來了尖叫聲,齊鶴年即刻起身趕過去卻只來得及看到飛竄到院門口的一個黑色背影。
「抓住他!」齊鶴年大喊一聲,院子裡的一大半護院都追了出去,就這時,主屋那兒傳來嘭的一聲,好像是門窗被用力踹開,距離主屋門口比較近的齊彥博走進去一看,後窗那邊,一個黑衣人已經翻窗出去,還有一個正把一個匣子遞給窗外的人,起身要躍出去。
「來人,在這裡!」齊彥博衝過去阻攔,可速度哪裡趕得上人家逃走,院子裡大部分的護院都追剛剛那個黑衣人去了,這邊翻出去的兩個人又兵分兩路逃開,根本追趕不上。
主屋內稱得上是一片狼藉,左側的臥房沒怎麼翻動,右邊的房間內卻是一團亂,最為嚴重的是原本放著書櫃的地方,那是被硬生生撬開的,露出了裡面的暗屋。
齊鶴年看到此情形,黑沉著臉走進暗屋,後頭齊彥博端著燭臺進來,一丈不到長寬的暗屋內,兩面牆上放著的書卷被翻亂,放在矮桌後頭櫃子上的木匣子不翼而飛。
「父親。」齊彥博不知道丟的匣子內放著的是什麼,可齊鶴年卻十分清楚,他壓著心中的怒意,眼底逐露狠意,「派人去追,必須抓住他們。」
「已經派人去追了。」齊彥博從未見過父親露出這種極惡的神情,「父親,那裡面究竟放了什麼?」
「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昏暗的燈襯著他的側臉尤為可怕,他瞪著原本放匣子的位置,氣血狂湧。
此時他已經猜到是誰設的局做的這些,也推翻了之前關於周家的猜測,燒小廚房,毀書房都是為了把人引出去,就連從主屋出去的那黑衣人也是為了引走大部分的護院,真正的目的是在此。
那匣子中放著的可是這十來年間的暗帳。
天將亮,太醫院內早已開始忙碌,供給學生住的院子這兒戚相思屋內的燈一個時辰前就點起來了。
屋內的桌上放著個箱子,乍一看會覺得這箱子和齊鶴年書房內燒毀的那個有些相似,箱子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