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側妃來替你的丫鬟解釋一下,她如何能擅自做主命人換茶,又何以用銀釵收買人心,花了銀兩讓人辦事,府中一向平寧,我倒是不知,魏側妃的園子裡還有這麼多的野貓。」
魏茹詩神情一滯,這是要她承認春橋所作的一切都是受她指使。
說不知道,春橋就是擅自做主,該罰,說知道,那之後等著她的呢
魏茹詩還不笨,她頃刻明白過來殿下這些話的意思,他是在懷疑是她命人下的藥。
思緒間春橋已經被拖出去了,外頭的嬤嬤早沒了動靜,不知是打暈了還是打死了,兩個丫鬟嚇的瑟瑟發抖,很快就傳來了春橋的叫聲。
這更襯的廳內安靜,魏茹詩沉默不語,十皇妃也很平靜,嚴從賀像是在等什麼,既不問,也不怒。
戚相思站在門口,屋外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那嬤嬤最後是招了,可已經沒有多大力氣說話,講的聲音很輕,只有站在旁邊的人聽見。
春橋從一開始的大叫到求饒,十杖下去聲音也弱了,這時她看到院子另一頭溫太醫過來了,她心念微動,事情怕是才剛開始。
溫太醫是來稟報情況的,畢竟戚相思還沒冠上太醫的稱頭,所有的方子包括診斷結果還得由溫太醫來寫。
說完了齊側妃和孩子現如今的狀況後,溫太醫命人遞上了一隻碗,碗底還剩了些藥汁。
嚴從賀問他:「這是何物?」
「回殿下的話,這是今早齊側妃喝藥的碗,其中有紅花。」溫太醫說的很緩,把碗端過去,「臣以為,齊側妃一早的滑胎跡象,就是這個導致。」
廳中的氣氛死寂一樣安靜。
給十皇子下暈藥這都不是傷人命的事,可給懷有身孕,即將臨盆的齊側妃喝含有紅花的湯藥,就是在下一道催命符,是要人命的!
「還有一事。」溫太醫恭恭敬敬的看著嚴從賀,「暖屋的盆子中發現了還未燒盡的麝香丸。」
溫太醫說完之後廳中依舊是安靜,戚相思雖有料到早產一事不尋常,聽了之後也有些震撼,若是初有孕時下的藥,針對的是腹中孩子的性命,可都這月份了,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這時她耳畔響起了輕輕的叫喊聲,戚相思轉過頭去,喜鵲站在門外朝她招了招手:「五姑娘,姑娘請您過去。」
戚相思看了眼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個字的小王爺,嚴從煜轉頭看她,瞧見了門口的喜鵲,點了點頭。
收拾齊了後屋內外伺候的人去了大半,也清靜了許多,喜鵲帶戚相思進屋,醒過來的齊敏畫躺在床上,面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少說話,傷元氣。」戚相思在床邊坐下來,不等她問就說起了前廳正在進行的事,「溫太醫說你一早喝的藥裡摻了紅花,暖屋的盆子裡又被人加了麝香丸,你早產一事恐怕和那魏茹詩脫離不了幹係。」
齊敏畫眨了下眼,輕輕拉住她:「你看出來了?」
「原本不過是猜測。」在皇府門口說的那番話她的確有瞎掰的成分,但那魏茹詩的意圖太明顯,故意攔著不讓她進府,不就是想讓孩子生的不順利,後頭十皇子被下暈藥,那宮裡的嬤嬤又那番作為,「溫太醫替你診斷之後,我看十皇子葉門兒清了。」
齊敏畫看著她笑了,神情還是柔柔的:「今天多虧了你,我能想到的也是你。」在這時候沒人比五妹更適合來皇府,女子能進產房,她又懂醫理,在她意識到不對勁時就求了殿下派人去太醫院找她。
「我原來以為只有魏茹詩。」戚相思微頓了頓,搖頭道,「不過之後她應該放心了。」
齊敏畫看了眼床內側,早產的孩子畢竟羸弱,生下來後都沒要奶,一直睡著:「放心的不止是她。」她也安心了,這孩子能安安穩穩的長大。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