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麻利的從哪些燒火堆旁找到了一根筷子遞給自家少爺,傅容不待猶豫,將筷子橫在了男孩的嘴中,轉頭看吳師傅:「可有牛?」
商隊裡哪有牛,吳師傅想了想:「馬可不可以?」
傅容搖頭:「馬背太窄,不保險。」更何況商隊裡的都是些年輕力壯的馬,萬一掌控不好速度,人就徹底沒救了。
婦人見大夫露出為難的神情,剛剛冒出來的希望又頃刻被澆熄,她都哭不出來了,在儒生懷裡快要暈過去,傅容還在想該怎麼辦,是不是退而求其次真的要用馬來做牽引,這時他身後傳來了女子說話聲。
「用寬凳子。」
傅容回頭,有些驚訝:「齊小姐。」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戚相思吩咐玉石回馬車那兒把鬆軟的棉被和棉枕取來,看向吳師傅:「吳師傅,車隊裡可有寬凳子。」
商隊裡沒有牛,找寬凳還是有的,很快就有人把寬凳拿來了,戚相思讓玉石把被子疊在凳子上,被下安放棉枕,中高旁低,猶如牛背式樣。
做完了這些後她才看傅容:「傅公子,你看這樣如何?」
傅容當即意會過來,抱起孩子橫伏在凳子上,撿起一塊石頭虛踮起一個凳腳,控制著幅度勻速搖動起凳子。
周圍的人看的很緊張,傅容專注的搖動著凳子,讓它如牛揹走動時的起伏,過了許久,這時一直看著孩子這邊的小廝喊了聲:「吐水了吐水了!」
夜深風涼,河灘前有鋪著蓆子在這兒乘涼睡覺的人,齊排的馬車那兒還傳來哄唱著入睡兒歌的聲音。
吵鬧時,此刻特別的安靜。
戚相思覺得馬車內太悶,出來吹風透透氣,身後傳來了腳踩石子的聲音,傅容走到她身旁,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對戚相思道謝:「剛才多謝齊小姐。」
「謝我做什麼。」戚相思失笑,「救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若是沒有齊小姐想出來的辦法,我恐怕救不了他。」傅容的神情很坦誠,他剛才本來想退而求其次用馬來代替牛,可那風險極大,一不小心就救不回來了。
「我若不說,說不定你很快也想出來了。」戚相思怎麼敢居功,她一開始並沒有把握,聽他先說了要用牛才想到用寬凳,她現在連半桶水的料都算不上。
「我想不出來。」
看著他十分誠懇的神情,戚相思哭笑不得,再往下繼續說不定要成了互誇,於是她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你在商隊裡做什麼?」
「太醫院馬上要考核了,老師讓我出來走走,兩天前我剛進的商隊。」
戚相思饒有興致:「太醫院考核?」
見她有興趣,傅容笑著解釋:「是啊,每年太醫院都有考試,分為內院和外院,外院是民間和醫官子弟初次選拔學習後考的,透過後再進內院學習,學習兩年左右再行考試,通曉醫理,身無過犯者就能在太醫院任職。」
「那你呢。」戚相思知道他出身醫藥世家,以傅家的能力,兩者皆備。
傅容顯得很謙遜:「我少年時跟著祖父學醫,十四歲進的外院,如今在內院已經呆了快兩年了。」
戚相思隨即想起自己在宮中撿到的牌子,隨口問:「太醫院不是分三司麼。」
「齊小姐可是說御藥房,司藥房和尚藥房?」
戚相思點點頭,揚起笑意:「太醫院分的如此之細,要怎麼區分你是在哪一房任職的,職務各不相同,也不能隨意混淆啊。」
「各司都有牌子,平日進出,也許出示令牌。」
「若是牌子丟了呢?」
「及時上報,以免出現差錯。」
戚相思輕哦了聲,那也就是說她手裡的牌子沒什麼用了,難怪那天小王爺看著她把牌子藏兜裡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