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徵脊背挺直,雙目直視前方,步子很大,走路節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商言塵提著一口氣,精神高度緊張,緊跟著他的步伐。
注意力的集中,帶動著血液流速的加快。
他已經不再頭暈了,身體還是暖融融的,圍巾把下半張臉悶得密不透風,熱氣從圍巾和臉頰的縫隙往上冒。
鼻尖和額頭都泛起薄薄的汗珠。雪花輕盈地落下,親吻額頭的同時,和汗珠一同融成亮晶晶的水珠。
他感覺自己是被扔進發酵桶裡的漿果,沒一會就要變成酒精了。
他把圍巾扯低,對著天空撥出一大片白霧。
賀徵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為難,放慢步速,主動適應他邁步的頻率。
商言塵推推他的手。
賀徵手臂反而收得更緊,像是野狼叼著自己的獵物,生怕一放鬆,就被人偷走了。
&ldo;牽手。&rdo;商言塵小聲說。
賀徵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又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
商言塵停下腳步,堅決不再走。
賀徵只能跟著他站定,不情不願地鬆開手,抿唇問:&ldo;很難受?&rdo;
商言塵微笑著搖搖頭,雙手搭住他的肩,稍微踮起腳,嘴貼到他耳邊。
賀徵瞳孔收縮,肢體僵直。
&ldo;腰疼。&rdo;商言塵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從遠處看,就像他正在親吻賀徵的側臉。
&ldo;所以換牽手可以嗎?&rdo;
商言塵放開他,笑吟吟地看著他的耳朵從白變紅,像是一場在雪地中蔓延的火災。
賀徵機械地抬手,摸摸耳朵。
剛碰到耳垂,指尖就被燙傷般彈開。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點了一下耳垂,移開,換個地方,又蜻蜓點水般碰了一秒。
他垂下手,低頭嗅嗅指上殘留的青草香氣,凝望著同樣泛起紅色的指尖出神。
過了幾分鐘,他的臉色才完全恢復正常。
他牽起商言塵的手,緊緊攥住:&ldo;走吧。&rdo;
其實走了這麼遠,餘開霽他們肯定早就看不清他和賀徵是怎麼走路的。
但是兩個人還是牽著手,維持著同樣的步速,緩慢地在雪中前行。
走到岔路口,轉過一道彎後,賀徵說:&ldo;抱歉,是我太突然了。腰還疼嗎?&rdo;
&ldo;沒事了。&rdo;商言塵笑容恬靜。
&ldo;那就好。有事一定和我說。&rdo;
商言塵「嗯」了一聲。
他看到兩個人還牽在一起的手,問:&ldo;還要牽著嗎?他們已經看不見了。&rdo;
賀徵鬆開被自己攥得發紅的手:&ldo;對不起,我今天不太清醒。&rdo;
&ldo;沒想到賀總也會有這麼不清醒的時候。&rdo;商言塵狡黠地說,&ldo;不過,我又幫你當了一次擋箭牌,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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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鋪內。
店長搖晃著酒杯,沉醉地嗅聞著陳年美酒的香氣:&ldo;看來你沒希望了。他已經結婚了,而且,感情幸福。&rdo;
&ldo;誰說我沒希望了?&rdo;餘開霽也晃著酒杯,&ldo;我是要他的錢,又不是要和他結婚,他單不單身,和我有什麼關係。&rdo;
店長誇張地聳聳肩:&ldo;你看起來不像不在意。&rdo;
餘開霽優雅地抿了一口酒:&ldo;我只是心疼我的錢。我專門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