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徵快步在酒店內穿行。
商言塵剛剛告訴他,因為偶遇熟悉的攝影師,他決定應邀拍一組照片。等賀徵忙完了,也可以去看看。
什麼照片非得現在拍,還在酒店裡。
有多熟悉,這個攝影師真的可信嗎?
他越走越快,捏著手機的手攥得越來越緊,手背青筋繃起,手指幾乎把手機螢幕戳碎。
他找到商言塵告訴他的宴會廳,聽到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ldo;很好,往左一點……&rdo;
門是虛掩的,一縷暖橘色的光,從門縫間洩露。
他將門推開。
大片溫暖的光爭先恐後地湧出。他看到了坐在窗前的人。
所有的思緒,在一瞬間中斷。
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被點燃,面板滲出細細密密的汗,呼吸渾濁而炙熱,喉嚨因為渴水,頻繁做出吞嚥的動作。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攝影師面前近乎完美的模特。
第10章
宴會廳的視窗,正對著綿延的雪山,站在最中間的那扇大窗面前,窗框就會像畫框一樣,把雪山方方正正地框起來。
把雪山納入私藏。
就在那扇窗前,清瘦的青年坐在深紅色的地毯上,一條腿彎曲,隨意地放在地上,另一條腿向上曲起,摺疊在身前,雙手環抱著膝蓋。
他穿得很單薄,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襯衣配上黑色長褲,雙腳赤裸,青色的血管,在繃起的、蒼白的腳背上蔓延,像神秘的文身。
他抱著膝蓋的時候,不小心把一部分褲腿捲起來,露出一隻手就能握住的腳腕,肌肉緊實、面板細膩的細瘦小腿,以及連線處,那塊突出的踝骨。
清冷、安靜、纖塵不染,單薄的身形,讓人覺得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擁入懷裡,揉碎他的骨頭。
他整個人就像一座被關進屋裡的雪山,白襯衣是山頂的雪,黑色長褲是山底的密林,乾乾淨淨,黑白分明,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淡氣質。
但越是不食人間煙火,越是讓人想剝落山頂的雪、伐光山底的樹,把他弄得越亂越好。
看他不知所措地顫抖,眼睫毛掛著晶瑩的淚珠,最後抱住你的手臂,將頭倚靠在你肩膀,祈求你的憐愛。
攝影師沒注意到有人闖入,專注地指揮著:&ldo;笑一下,對,就是這樣。幅度不能大,努力剋制。&rdo;
他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看著賀徵笑起來。
於是,這座雪山開始融化。
&ldo;眼睛向下看,抿著唇偷笑,做出羞澀的表情。記得我們剛剛說的話吧?想像一下,你本來是一座孤獨的雪山,後來遇到了一個,要將你帶回家私藏的人。他讓你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和珍視。你愛上了他。&rdo;
&ldo;在獨身一人的時候,你又想起他。並回想起你們甜蜜的過往,和那一晚的纏綿。期盼,但又羞怯,我需要這種感覺。&rdo;
他背微微弓起,下巴搭在膝蓋上,嘴角輕抿。
腳背繃緊,腳趾因為用力,泛起緋色。
他輕輕「嗯」了一聲,答應的時候,下巴稍稍抬起,喉結上下滑動。
他的眼睛還是看著賀徵。
宴會廳暖氣開得很足,他附近還放了很多取暖器,同時執行著。
橘紅色的光打在他臉上,使得他冷白的面板,也溫暖起來。
&ldo;想像一下,他痴迷的雙眼,低沉沙啞的嗓音,滴落汗珠的下頜,滾動的喉結,因為用力而收緊的胸肌和腹肌,能夠輕而易舉託舉起你的粗糙的大手,和渾身上下散發的荷爾蒙氣息。&rdo;
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