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兒女安排得很好。安家不太能看得上我們倆家,早些年和我家的關係不遠不近,直到十五年前我出任東南省書記, 兩家來往日益密切。”
“既然這樣, 你夫人怎麼還那麼維護她姐姐一家?”殷初一好奇。
程老道:“還得從我岳母說起。她老人家重男輕女,嚴重到我說出來你們都會認為我編的。程澤五歲那年去他外公家,他外婆買個八寸的冰激凌蛋糕。那時我家條件不錯,蛋糕對程澤來說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 小孩都喜歡甜食。程澤問他外婆可不可以切一塊。我岳母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貪吃。給他切一小塊,就把蛋糕放冰箱上層。
“據程澤後來說,他出去玩一圈回去的路上碰到他表哥,也就是我夫人堂哥的兒子拎著蛋糕,看見程澤特意炫耀,蛋糕是程澤的外婆買給他的。”
“不會吧?親外孫吃一點都嫌棄,對她侄子的兒子這麼大方,你岳母的腦袋被驢踢了?”殷初一瞪大雙目。
程老道:“我也以為程澤誇大其詞。後來寒暑假,問他去省城外公家還是去縣城爺爺家,程澤想也沒想就說去爺爺家。還說他爺爺會偷偷給他買大肉包子,他堂兄弟都沒得吃。”
“等等,我想問一下,你岳母讀過幾年書?”殷初一好奇。
程老笑道:“不用懷疑,重點大學畢業。我夫人的爺爺奶奶是病死在養老院。反觀我母親,高中畢業,我爺爺和奶奶生病時,都是她忙前忙後。對幾個孫子和孫女也是不偏不倚。說到這裡就得說程溫。
“程溫記事時,我是東南省書記,兩個孩子到安家和我岳母家,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程澤和程溫。程澤那會兒已經上初中,早就看清他姨媽和外婆的真面目,不耐搭理她們。程溫小,又沒經歷過差別對待,就覺得外婆一家都是好人,爺爺奶奶不疼她。也就喜歡跟安家的幾個孩子玩。
“你夫人經歷過,怎麼還信他們?”殷小寶問。
程老道:“我夫人和她姐姐小時候都不受父母待見,也都受原生家庭影響,兩人某些觀點一致,能聊到一塊。時間長了,感情慢慢就好了。”頓了頓,“我以前也沒想這麼複雜。早些天派人查安家和我岳母家,才搞清楚這裡面的事。我工作忙,早年安家又不主動跟我們來往,導致我來帝都之前跟安家都不熟。對安家的瞭解也一直停留在以前。”
殷震點頭:“我查你夫人那邊的親戚時,也發現這一點。你來帝都之前,他們搞出來的事,即便嚴查,也就判個兩三年。小事真追究起來,全國沒幾個乾淨的。後來那些要命的事,是最近幾年作出來的。”
“照您的意思,安家就不管了?”殷小寶問。
程老道:“在國內出事,我肯定得過問。不然就給外人一種我連自家近親也能下得去手的錯覺。如果是在國外,我鞭長莫及,就無能為力了。”
“我明白了。”殷小寶道:“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你夫人會不會插手?”
“不會。”程老道:“揹著我幫我夫人做事的那些人,都被我開除了。現在沒人敢越過我去幫她。”
殷小寶放心了:“那就好。”話鋒一轉:“九點半了。”
程老起身告辭。
兩名警衛拿著一把碧根果跟出去,走出殷家大門就說:“夫人如果知道你不管安家,會跟你鬧吧?”
“不會。”程老道:“回頭把辦公室裡的臥室收拾收拾,她跟我吵的時候,我住那兒。如果她問起來,你們支支吾吾的,給她造成一種我有問題的錯覺。”
“高!”警衛伸出大拇指。
嘩啦一聲,程老看過去,地上一片碧根果。
警衛連忙放下手,頗為不好意思道:“一激動就忘了手裡還有東西。”頓了頓,“說實話還是你瞭解夫人。”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