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量的黑暗生物在他的身體中有了虛幻的生息。
那些破碎的東西被祂的虛無磁場所扭曲,在黑暗中演變,那些只剩下頭顱的怪物,破裂的斷爪斷牙,嚎叫的憤怒恐懼,零碎的斷壁殘垣,漸漸地變化,變成了古怪的彷彿在哀嚎的枯樹,流淌的血一樣的石頭。
不該有恐懼的殘破圍牆有了恐懼,開始去尋找自己的手腳;不該有靈魂的崩壞枯井有了靈魂,甚至去掠奪自己的眼睛。
又或者反過來,只剩下手臂或頭顱,各種零碎肢體的曾經的生命,用各種能找到的其他的生物肢體,或者是殘破碎裂的土石枯木,惡毒的負面的情緒,吞併組成自己的新的身體。
它們扭曲,它們怪異,它們不符合常理,但是卻因為混合了各種屬性,以及祂的能量輻射,漸漸地,這些古怪的怪物變得可以穿梭過去和未來,可以穿梭生死的邊界,可以穿梭任何虛無。
這些破碎的,扭曲的,沉降到虛無黑暗中的怪物們,都曾經來自光明,來自物質世界,哪怕它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自己,而是各種&ldo;從前&rdo;的零碎,拼湊出來的扭曲物體。
但是隻要有人記得拼湊出它們的某一部分,就能用情緒或者記憶去召喚它們。
讓它們離開這片黑暗虛無,重新來到有人記憶的人間。
那些人將它們叫做,噩夢生物。
它們給世界留下恐懼,留下驚駭,留下了關於噩夢世界的傳說。
它們來自黑暗的樂土。
那就是噩夢之主的身體。
……
桑若從夢中看到的畫面中醒來,不由想起了曾經塞尼爾。
想起了之前夢中的祂。
曾經桑若剛剛在夢裡和塞尼爾相遇的時候,塞尼爾迫切地希望給桑若展示所有的一切,但是就像祂一樣,塞尼爾展示的一切,都光怪陸離,扭曲破碎,透著死亡和黑暗。
桑若現在才發現,夢中祂所說的那句我只有這些了的意思。
大概祂近距離看到過的一切,都是一些死亡和崩壞的瞬間。
而後來,塞尼爾的世界變得豐富了起來,塞尼爾會跟他說他的內臟喜歡亂跑,會跟他說他的身體裡有很多看起來很可愛的生物。
一開始塞尼爾甚至很少主動說什麼,大部分是傾聽和詢問,桑若當初以為是漸漸熟悉了,塞尼爾的話才多了起來,原來是因為祂的世界漸漸豐富了,塞尼爾才有了更多的話語和表達欲。
曾經桑若第一次來到塞尼爾所說的噩夢世界,見到塞尼爾口中的可愛生物時,腦海中是充滿了問號的。
對塞尼爾的審美表達了極度的懷疑。
甚至有段時間桑若都覺得,塞尼爾他們會喜歡自己,可能就是某種審美的扭曲,是因為他和這些畸形怪狀的噩夢生物們,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相似的地方?
難怪塞尼爾他們那麼喜歡熱鬧,一次次滿是虛無的夢,讓桑若開始感覺到塞尼爾內心的空無。
祂曾經的世界太安靜了。
彷彿路過了整個世界的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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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嘎嘎‐‐&rdo;
凌晨的安樂市,一群烏鴉沿著樹梢劃過,驚擾了不少睡夢中的人。
跟著前方的那一排飛行的烏鴉,隱藏了自己真面目的幾人停下了腳步,皺眉看到了烏鴉前進方向上,那坐落在夜幕中,在暗夜和黎明中如同睡著的怪獸般沉寂的綠水精神病院。
&ldo;不能再靠近了,前頭是e009的地盤。&rdo;一人說道。
其他人也都謹慎地停下了腳步。
之前鬼面會的人想要對桑若下手,卻在尋找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