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今風哽住了。
頓了頓,他道:「問得好,我也不知道。」
穿越時空這種事他也是頭一回,之前還穿了一回書,鬼知道他在這裡消失以後會到哪裡去。
可能是回到原本的時間點吧。他不能確定。
聽見他這樣說,蕭望舒輕輕垂下眼,換了個問題:「那你,還會回來嗎。」
「我——」沈今風想說問得好,我還是不知道。但看見蕭望舒低落的神情,他沒有能夠說出口。
他想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回答,就道:「你先喝藥,我去把庭院打掃一下,回來再告訴你。」
說完,轉身進了庭院。
這座寢宮的庭院已經荒敗,如今只能憑藉那些爬滿青苔的花盆看出,這裡原本也是花團景簇的。
沈今風打理的時候想起了太后娘娘,他記得永壽宮裡也有很多花花草草,這庭院裡的花原來應該是她種的。
如果她沒有被打入冷宮,蕭望舒或許能有一個安穩的童年。
沈今風垂了垂眼,決定就算是編一個謊言,也要告訴蕭望舒自己會回來,只要能讓他對將來多一些憧憬。
他修剪完雜草,又舀了一瓢水,澆灌院子裡的花樹。
熙朝十年的春天好像還沒到,同樣的日期,熙元三年的二月就比現在暖和得多。
沈今風仰起臉,看見剛剛越過寒冬的花樹枝頭,有一朵過早盛放的玉蘭。玉蘭清雅,一如詩中形容的,點破銀花玉雪香。
他想起這種花還有一個別名叫望春,意為春天的使者。
沈今風三兩下就爬上樹,把這朵花摘了下來。
他回去時,蕭望舒正坐在廊下研墨畫畫。
他把玉蘭往蕭望舒墨黑的鬢髮間一插,蕭望舒輕輕一眨眼,擱下筆抬手摸了摸,問:「這是什麼?」
沈今風笑著說:「望春花,在我的老家,這種花開放就代表春天來了。」
他拍乾淨手,在蕭望舒的身邊坐了下來:「等到了春天,我就回來了。」
聞言,蕭望舒眼前一亮:「明年的春天嗎。」
沈今風摸了摸下巴:「這個,不好說。可能是明年春天,也可能是十年後的春天。」
頓了頓,他道:「你知道什麼是有生之年嗎。」
蕭望舒:「有生之年?」這個詞蕭望舒知道,但他覺得在沈今風的故鄉,或許還有別的解讀。
沈今風道:「就是說只要你活得夠久,什麼都有可能見到。」
蕭望舒悟得很快:「只要我活得夠久,就可以等到你回來?」
「答對了!」沈今風搓了個響指「所以,你一定要長命百歲。」
蕭望舒安靜地看著他,頷首。
說完,沈今風瞥了一眼地上的畫:「你這畫的是……我嗎。」
被他發現,蕭望舒抿了抿唇,蒼白的臉頰泛起一點不正常的紅。
過了一會兒,他嗯了一聲,道:「你要走了,所以我想,把你的樣子記下來。」
沈今風仔細端詳一番,覺得畫得其實不太像,要不是紅衣和黑髮,他都認不出來是自己。
他昧著良心發表評價:「嗯,畫得很好,給你打一百分。」
說完他忽然想起,昨天背著蕭望舒在上京街頭找醫館的時候,看見了捏泥人的攤子。他掃了一眼就記得那些泥人捏得惟妙惟肖,不知道能不能定製。
沈今風想了想,對蕭望舒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買個泥人給你。」
蕭望舒怔了一下,回過神輕輕頷首:「好。」
雖然是第二次出去,但因為皇宮偌大,沈今風還是花了近半個時辰。
來到上京的街頭,他憑藉昨天的印象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