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森要帶他去三樓,只是床還需要重新鋪,舒襄又說算了,讓他有話趕緊說。
次臥的寫字檯上依舊有著他們婚紗照的擺臺,舒襄拎起來看了,「你肯定經常想她對吧?」
沈之森拿過他手中的照片放了回去,「小襄,你真的不明白嗎?」
「抱歉。」舒襄說:「我不明白,聽你說話比便秘還費勁。」
沈之森嘆了口氣,取出一張凳子坐在舒襄的對面,「小襄,如果我說我要追求你,你怎麼想?」
舒襄的頭皮一陣發麻,這是什麼,姍姍來遲的告白?舒襄定了定神,眼眶發漲,幾乎有些神經質了,「你為什麼追求我?你愛我嗎?我和你老婆比你更愛誰?」
半晌沈之森也沒有回答,舒襄冷笑一聲,沈之森怎麼可能會說愛他,隔了這麼多年,還要自取其辱,好沒勁。
於是舒襄蹬掉鞋子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沈之森,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要你全心全意就愛我一個人,你之前給不了我,現在更給不了,也不要因為一時新鮮再佔我便宜,你知道我沒有自制力,我也不想我們越走越偏。」
等了很久沈之森都沒有說話,舒襄猜想沈之森也不會在這套房子裡面睡在他的身邊,可是沈之森也沒有走,他似乎是怕舒襄把自己悶死,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當年你跟祝天星打架,把人家的肋骨打斷。」沈之森突然開始說話,「我當時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其實很害怕,怕你以後再因為我做出什麼更加衝動的事情,把小命也給丟了,也是從那個時候我覺得不能再把你帶在身邊,說是為你好,其實是自私,我覺得我們都需要相對正常的生活軌跡。」
「當時學校一心想要開除你,我知道你也不想讀,可我也知道能考上j大對於你來說不容易,當時我也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被開除。」
舒襄吸了吸鼻子,他本來就是為了沈之森去唸的大學,就算他真的沒有唸完,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遺憾,沈之森總是在這種他並不感冒的地方瞎使勁。
「我找了一些人,可是都沒有用,畢竟祝天星的家庭背景在那邊放著。」從沈之森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情緒,「其實我當時幾乎已經放棄了,甚至還在為你考慮以後的出路,比如說讓你重新再考一個美術專業的大學進修,你不願意用我的錢我就先借給你。」
「後來有一天我在高中同學群裡得知思思生病了。」沈之森頓了一下,舒襄也隨著他這個停頓翻了個身,沈之森的手還攥著舒襄的被角,「當時高中的時候和思思關係就很好,於是我就專程回去看了她一趟,那會兒她狀態還不錯,我們就多聊了一會兒,她看我心情不好,就問我怎麼了,我便我的焦慮說給她聽。」
「沒想到,思思幫了我大忙。」沈之森淡淡地說著,「保住你的學籍,也就是她家親戚一句話的事。」
舒襄從床上坐了起來,皺起眉頭打量沈之森,可是沈之森卻向後靠在椅背上垂下了頭,「保住你學籍之後我就辭了職,那會兒我有很多時間,思思剛好也是在那段時間做了第一次手術,第一次手術很成功,也是出於感激,我經常去看她,她出院之後就跟我表白了,說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喜歡我。」
「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前我有把我的顧慮說給她聽,因為當時我還不確定我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幾分感激之情,包括對你,你對我病態的追求,我又完全沒有辦法對你放手,我都跟她說了,她說她不介意,只要婚後我能一心一意對她就行。」
「所以你就把我聯絡方式都給刪了,連他媽手機號都換了,好讓我徹底找不到你人?」舒襄突然激動了起來,渾身都控制不住地在抖。
沈之森不再講話,只是用一種非常哀傷的表情看著舒襄,其實舒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