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襄越說越覺得不對勁,他擰了擰眉頭,剛想開口,姜準卻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兩聲,「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擔心石蔚,他畢竟是我表哥,被人看出來是同性戀不好。」
舒襄聳了聳肩,他覺得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只是快要走到家門口,姜準又發神經一樣地拽住了他,「舒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如果今天我不在,如果你被那個什麼醫生給灌醉了,是不是第二天早上醒來你就和他滾到床上去了?」
舒襄一臉不解,「為什麼要和他上床,我又不喜歡他。」
「他灌你啊!你看不出來?」
「我他媽酒量好得很!」
「那你還他媽能和沈之森酒後亂性!」
樓道窄小,迴音奇好無比,路過的一個鄰居正神情詫異地回看他們,舒襄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半個字來,他和沈之森是亂性了,是睡了,可是和此時質問他的姜準又有什麼關係。
說姜準在乎他,又完全不像,那就是又開始發瘋,說些有的沒的的刺激他,還以為他這段時間好了許多,舒襄決定讓他獨自反省一會兒,「咣」地一聲甩上門,把姜準一人留在了門外。
不多時,舒襄聽到了更響亮的關門聲,他知道一定是姜準這個幼稚的犟種在亂發脾氣,但是很明顯,舒襄也在發脾氣,因為姜準非常精準地戳到了他的痛處。
除非別人給他下藥,否則舒襄認為自己是絕不可能亂性的,基本的防備他也有,但是他對沈之森沒有防備,什麼醜樣痴樣都見過,誰能料到會發生那樣離奇的後續。
他們一連兩天都沒有見面,反正總是舒襄主動找他,舒襄不去,那他們就徹底斷了聯絡,其實舒襄也有聽一聽門外的動靜,姜準一天最多下樓一趟,估計又是去買米粉。
直到第三天晚上,舒襄才開啟遊戲主動拉了姜準,這貨也是口是心非,說不喜歡,但是遊戲卻整天線上。
姜準拒絕了他的邀請,舒襄罵了一聲,然後沒過多久便聽到了自己的房門被敲得震天響。
是姜準,說起來這還是姜準搬過來之後第一次主動敲門找他,姜準手中果然也拎著米粉,準確的說是兩份,一份色彩濃艷,像是在辣椒裡面被釀出來的,另外一份則清淡無比,是給舒襄帶的。
這居然是一副請罪的態度,舒襄覺得新奇,但他現在並不餓,他發現姜準還給他的那份米粉另外多加了一份煎蛋。
舒襄屋裡沒有桌子,也沒有什麼可以倚靠的地方,所以姜準杵在這裡略微有些突兀,他的聲音也有些突兀,「對不起。」
舒襄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姜準朝前走了一步,不像是在道歉更像是在置氣,「我跟你說對不起。」
「哦。」舒襄也有些彆扭,小跳一步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都是哥們兒,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姜準,因為現在太過瘦削,所以就顯得眉骨深陷,雖然原本的目光就和柔和扯不上任何關係,但是現在更像是要把他的臉給盯出一個洞一樣,舒襄避開他的目光,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玩一盤嗎?」
「行,在這裡玩嗎?」
其實可以你回你家,我在我家,語音交流就可以,但是舒襄沒說出口,他問,「你覺得我家有可以坐的地方?」
「那去我那裡吧。」
舒襄低頭看了看身上鬆垮的背心,「那你等我拿個外套。」
外套就搭在床頭,舒襄弓身去取,正想問姜準要不要把米粉也一同帶過去,卻發現姜準犯了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一處地方。
是舒襄床邊半開著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些抽紙之類的雜物,但再仔細一看,也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姜準只在片兒裡見過的,叫什麼來著,電動跳蚤和按摩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