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心想,院子都打掃了,屋子裡怎麼可能不打掃,笨死了。
那些破破的傢俱都沒有了,整間屋子空蕩蕩的,只有被清掃過的痕跡。但是裡間的那張大床還在。
陸壓徑直向大床走去,擰動了床邊扶手的機關,隨著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張床塌陷了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向下的石梯,那兩個侍衛走了下去,將地道里的燈點亮。
莫梨: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有暗室的,那個女人一定在裡面。
&ldo;王爺,請。&rdo;
陸壓揚了揚眉,跟著前面的侍衛走了下去。
下了石梯,拐入了一間石室,一個披頭散髮的白髮老嫗正縮在地上,被鐵鏈捆住了四肢。
她面容呆滯,痴傻的笑著,也不知多久沒洗澡了,她的身上皸裂的灰色泥斑一塊一塊的,她正用細長的指甲刮著那些泥。
莫梨看到這一幕臉都擰到了一起,好噁心……
這就是那天一直咒罵陸壓的老人?
她當時還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想讓她殺了陸壓,現在只覺得那個想法太好笑了。
這人要是能殺了陸壓,她就可以表演倒立洗頭。
聽見她的心聲,陸壓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倒立洗頭?也虧她想得出來。
地上的老嫗聽見了腳步聲,慢慢地抬起頭,看到了外面的那道挺拔身姿。
原本渾濁的眼神瞬間迸發出驚人的恨意,狀若瘋狂,目眥欲裂,惡狠狠喊道:
&ldo;陸壓!你這個賤種!你怎麼還沒死!&rdo;
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既尖細又沙啞。
陸壓那冰冷淡漠的眸底,掠過一抹輕蔑,他漫不經心地說:
&ldo;好久不見啊,皇后娘娘。&rdo;
他加重了最後四個字,語調揚起,言語中滿滿的諷刺。
莫梨立起了頭,嘆道原來她就是先皇后,陸壓沒有殺她,而是留了她一條性命。
這樣活著,比死還難受,這就是陸壓報復人的方式。
老嫗悽然地笑出聲,她現在哪還有一點皇后的樣子,恐怕比街上的乞丐還要髒臭。
她低頭整理自己身上已經看不出明黃色的皇后禮服,彷彿自己還坐在清涼殿裡陪先帝喝茶。
&ldo;本宮早就該殺了你這個賤種,你竟敢弒父……&rdo;她低聲咒罵,眼神彷彿淬了毒一樣,陰狠地瞪向陸壓。
&ldo;娘娘還想著那個老東西呢,不如想想你們王家滿門的魂現在在哪。&rdo;陸壓淡淡開口,用她最痛的地方刺激她。
果然,她瘋了一樣爬起來,朝陸壓衝去,但是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鐵鏈生生扯住。
&ldo;我王家滿門忠烈,滿門忠烈啊!都命喪你手……陸壓!你不得好死!&rdo;她尖叫著。
陸壓笑了笑,說:&ldo;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rdo;
&ldo;哈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do;
莫梨不忍心再聽,她清晰地記得自己的設定,先皇后對江家懷恨在心,派人滅了江家滿門。
從那以後,在這個世界上,陸壓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那時候他才兩歲,其他孩子的童年被呵護有加,而他卻在宮中受盡折磨。
她將頭埋進了陸壓的手裡,閉上了眼睛。
現在親耳聽到先皇后的話,她更是後悔,為什麼自己那麼惡毒,鍵盤一打,就賦予了一個人這麼悲慘的過去。
他的童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