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啪嗒‐‐&rdo;
白球撞向一顆位置刁鑽的紅球,幾個折線下來,紅球徑直掉入洞中。
&ldo;是,我惹的。&rdo;
他話語冰冷,聽不出感情,換言之便是:那又怎樣?
趙丞聞言倒抽一口涼氣,包廂的溫度也遽然驟降。
林燦和另外兩個攝影師相視一眼,低頭示意他們別說話。
這可是趙導都要恭稱一聲&ldo;公子&rdo;的人,誰知道他背後的大佬是誰,再加上之前吳炫傻了吧唧地揚言要與他拼爹,他絲毫不懼不怵,更讓他們堅信闞冰陽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出來體驗生活。
趙丞夾在這群年輕人之間,只覺得頭疼欲裂無法言說,但他畢竟要撐這個場,只能道:&ldo;我喊人去把她找回來。&rdo;
吳炫一聽,擺手道:&ldo;不用,我去。&rdo;
他正要出門,闞冰陽忽地叫住他:&ldo;吳炫。&rdo;
吳炫:&ldo;怎麼?&rdo;
闞冰陽抬起身體,拿起一旁的巧克粉,在桿頭輕輕擦試著,&ldo;既然是我惹的,那就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去做什麼?&rdo;
這話一出,言簡意賅,立場鮮明。
吳炫儼然就從一個首當其衝的男二號直接變成了領盒飯的電燈泡。
他嘴角一抽,整個人僵在那。
不等他反應過來,闞冰陽&ldo;砰&rdo;地一聲將球桌上僅剩的最後一顆黃球打入洞中,然後將球桿隨手一扔,掉頭大步離開。
遲早要哄,
不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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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呢,葉縈縈漫無目的地走到了花間冢的後院。
整個酒吧都坐落在山腳,依山傍水,不過幾步,就是蜿蜒溪流淙淙而過。
夜深人靜,鴞鳴順著汩汩流水聲,發出咕咕的聲音。
老一輩都信這個傳言,貓頭鷹一叫,叫死不叫生,催人命勾人魂,與死相伴,渡人魂魄。
葉縈縈拾起一塊石子,照著水面就砸了過去。
&ldo;叫什麼!死的又不是我。&rdo;
石子彈了幾下,噗通沉入水滴,鼓了幾個小泡,帶出一片零零散散的漣漪。
她發著悶氣,絲毫沒察覺到身後有人。
&ldo;小姑娘,跟死去的人吃醋,確實不應該哦……&rdo;
這聲音半生不熟。
渾厚帶著尖細,清麗帶著沙啞,明明是高音的音域,發出的卻是double base的重低音。
是男是女,分不太清。
葉縈縈迴頭。
於燭洋洋灑灑靠著樹幹,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ldo;於老闆?&rdo;
於燭輕輕嗤笑,搖著頭走過來,&ldo;說了不要叫我於老闆,喊我於燭就行了。&rdo;
葉縈縈翹著嘴角,&ldo;好。&rdo;
瞧見她淡然自若的樣子,又想到她剛才砸了滿包廂的杯子,於燭不覺對她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了個籠統的瞭解。
哎喲喂,大小姐,
你砸的可是我的酒吧。
難怪被提溜來參加《百日》這種長時間的變形記,這節目,還非她不可。
於燭捋了捋鬢角短髮,目光輕佻地浮在她臉上,問道:&ldo;喜歡他?&rdo;
葉縈縈神色淡淡,沒有吭聲。
於燭翹起嘴角,審度般打量她,泰然自若道:&ldo;喜歡他的人太多了,但都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