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希文說著,還用手去摸任和的腺體,抱怨:「摸不到,你是不是沒有腺體?那你的資訊素從哪裡來的呢?」
任和當然有腺體,alpha的腺體不承擔被標記的作用,已經退化得又小又硬,深深藏在面板底下,只能散發資訊素。不像oga的腺體,又軟又香。
但是這樣的話,任和實在說不出口,只能深吸口氣,拉開簡希文的手,啞聲說:「別鬧,早點休息吧。」
任和的話一出口,簡希文就有點清醒過來了。
他酒量一向很好,幾乎沒有喝醉過。偶爾一兩次喝多了,感覺到腦袋昏沉沉的,他會停下來,用意志力保持清醒,讓自己不要多說話。他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地胡言亂語。
可能是因為車裡的暖氣蒸騰、催化了他身體裡的酒精,又可能是因為在任和麵前,他全身心地放鬆,不用繃著神經害怕自己喝醉、說錯一句話。
他一半清醒,一半不願意清醒,想借酒裝瘋。
簡希文知道怎麼散發自己的魅力,他抬眼看任和,用一種無辜的、懇求的眼神,請求道:「那你幫我放洗澡水吧,我還沒有洗澡,怎麼休息?」
簡希文以為任和肯定會拒絕,他再多求幾次,沒想到任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進了他的臥室,腳步好像有點慌張,像在躲避他一樣。
簡希文聞了聞自己,他聞不出自己資訊素的味道,反而是空氣中還有一絲絲雨後森林的氣息。
簡希文解開自己的頸環,隨手扔在地板上,撕掉阻隔貼,往臥室走去。
任和真的老老實實在幫他放洗澡水,浴室裡水汽茫茫。
任和大概有點慌張,浴室的燈都忘記開了。
但是浴室裡並不是一片漆黑,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了進來,將水汽氤氳得柔和而曖昧。
落地玻璃窗外是城市的夜景,點點光芒映照在任和身上。任和一無所知,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擔心道:「你喝多了,在浴缸洗澡不太安全。」
「那你在旁邊看著我吧。」簡希文說。
任和明顯嚇了一跳,簡希文卻覺得很好玩。此時此刻,他說的每句話都沒有經過思考,想說就直接說了。
「我要是睡著了,滑進浴缸怎麼辦呀?」簡希文故意說,「你是我的保鏢,你就在旁邊看著我,保證我的安全。」
簡希文的浴室空間很寬敞,但仍然是一個相對狹窄的地方,他的資訊素味道在進了浴室之後,越來越濃鬱。
他在有意地釋放資訊素。
這種感覺很神奇。
簡希文從來沒有有意地控制過自己資訊素的釋放,他一直都是吃抑制劑、戴頸環,儘可能地把資訊素壓抑下來,從來沒有過主動去釋放資訊素。
他在書本上看過,成年的oga是可以隨意控制資訊素釋放的,多或少,些微或濃鬱。
這是從遠古社會就傳下來的,尋找、追求伴侶的本能。
二十二年來,他從未試過主動釋放自己的資訊素。
但是現在,本能果然是本能,一點困難也沒有,他就會了。
玫瑰的香氣纏住了任和。
任和不可能聽從簡希文荒唐的話,說:「你淋浴吧。」
簡希文不樂意:「淋浴我摔倒了怎麼辦?我頭這麼暈!」
任和沒有辦法,只好說:「我就在門口等你,你感覺頭很暈了,就趕緊從浴缸出來,或者喊我。」
說完就走了出去。
簡希文把衣服隨意扔在地上,跨進浴缸裡,躺下來時舒服地嘆了口氣。隨即發現,熱水加速了資訊素的揮發。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鼓脹得突突跳,還有點隱隱地疼痛。
簡希文靠在浴缸邊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