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王錚聽懂了,「所以他要麼是被父母拋棄,要麼是他離開了父母?」
「最大的可能就是前一種,他受過父母某一方虐待,後又被拋棄,更大可能應該是父親,因為他對年齡大的女人沒有仇恨情緒,他選定的『獵物』都有同一個特點,年齡在二十到二十四歲之間,長發,瘦弱,不愛社交,而且偏愛處女,這些特點,都是對標某個人身上的一些特性,能讓他又愛又恨,充滿嫉妒、殺戮和虐待慾望的,只能是一個年齡比他小,卻又備受父母一方寵愛的妹妹,也許是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甚至有可能異父異母,而那個妹妹,應該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他所有的負面感情都只能轉移到其他目標身上。」
——如果這只是一種基於嫌疑人身份推論的猜想,那這種猜想就是對的,因為犯罪嫌疑人的情緒變化證明瞭這一點。
而楊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讓犯罪嫌疑人十分意外——他以為楊炎是完全站在警察這一方的,所以他看了監控一眼,是下意識的看看那些警察聽到這番話的神情,當然,他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在楊炎面前,這人再怎麼聰明,也是一個一眼被看穿的蠢貨而已。
……
「你說的那個東西,早就被我丟棄了,」嫌疑人裂開嘴,尖銳的眼眸如同野獸一般盯著楊炎,「而你要找的那個東西,還是屬於我的,我怎麼可能會交給警察,絕對不可能。」話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裡已經逐漸透出傲慢的瘋狂,他把兩名年輕女孩兒比喻成他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內心裡早就已經自己選定的『獵物』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隨時隨刻虐殺的『東西』而已。
在他眼裡,從來沒有把自己虐殺的生命當成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這也是大多數反社會人格所具有的特性。
「真t的變態,這人一定是個精神病。」王錚說。
「不,他不是。」葉小柔淡淡道:「他只是給自己披上了一層精神病患者的皮。」
王錚愣了一下,連肖伍都轉頭看向了她,葉小柔沒理會他們的目光,依然盯著螢幕。
「你已經逃不出去了,你應該很清楚,人證,林依依樓上那個人,還有你留下的那些物證,足以把你定罪,所以你寧願那個女孩兒在某個地方慢慢腐爛、消失,也不願意再看她……或者看她們一眼嗎?」
或許是哪一點刺激到了他,犯罪嫌疑人的身體動了一下。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帶著手銬的雙手,在此刻微微顫抖了。
但那不是恐懼或者緊張,而是——興奮。
他在興奮,是因為他在回味,又或者是在幻想,幻想那些女孩兒的身體再次回到他手裡,他們甚至看到他的右手做了一個揉捏的動作,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就彷彿在回味□□那些柔軟的□□的時候一樣。
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難以想像那些女孩兒在被他虐殺的時候,是有多麼絕望。
身在自己的家裡,原本最安全的地方,可她們卻被剝下了衣服,捆綁在自己每天都安睡的床上,嘴巴被封住,連一聲呼救都喊不出來。
哪怕已經死亡,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們的靈魂也被困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惡魔用利器分解著她們的身體。
楊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問他:「要不要抽菸?」
是一個打火機,被他拿在手裡把玩著。
可他嘴上那麼問,卻沒有掏煙出來。
那人的眼神也變得越發銳利。
「好,既然你不願意,那就讓我猜一猜。」楊炎把打火機放在桌上,隨即悠閒的往後一靠,「所有你曾經出現的地方,都只限於兩個城區,所以那個女孩兒還在這兩個區域範圍內,你最後出現的地方……讓我想想,是在幾個開始不久的建築工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