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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西瑤重回了學校,她和萬崇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但她覺得自己對他總歸是有點不同了,萬崇也像是一夜之間變了很多,在她面前過於乖順了,讓她到現在都還有些不習慣。
他最近表現得非常好,她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有什麼小毛病被她發現,萬崇都積極改正,他現在連煙都戒了,只因為姜西瑤和他親熱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討厭他身上的煙味。
一切總歸是向好的,他要她不計前嫌,那麼事無鉅細順著她也就無可厚非。
每天萬崇在學校一樓大廳等她一起回家補習,姜西瑤似乎沒從前那麼不情願了,甚至有時候萬崇提出去她家裡補課,她偶爾也會同意。
如果不是週五那天她去辦公樓抱作業,遇上來學校處理事情的萬勝行,或許日子就會這樣平靜下去。
她坐在皮質沙發上,面前擺著一杯茶,萬勝行坐在對面開了口,“西瑤,萬崇手術那事兒,你都知道了吧?”
萬勝行剛聽秘書說,萬崇又預約了新的手術,這一次並不是在何乘任那裡預約的,要不是何乘任有一天和交往甚密的一位朋友聊天,聽對方提起萬崇多問了一嘴,恐怕這一次萬崇悄悄就去把手術做了。
姜西瑤一愣,總覺得萬勝行表情不對,她裝得很平靜,“嗯,知道了。”
“我希望你好好勸勸他。”萬勝行說。
姜西瑤的攥緊了自己的手指,渾水摸魚詐他的話,“我不知道怎麼勸,叔叔你直接告訴我吧,你想要我怎麼勸。”
萬勝行抿了口茶,萬崇已經很多天沒搭理過他了。
對萬崇這個孩子,他簡直操碎了心,當年萬崇被親媽丟下,脾氣性格變本加厲地惡劣起來,又加上他太受寵溺,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每天給他惹事,後來一成年,便提出要結紮的事情。
當年萬勝行老婆跑了,被打擊得也不小,恐怕當年那副要死不活的頹廢樣在萬崇心裡也埋下了不小陰影。
萬崇剛成年提出結紮,或許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萬勝行記得自己是極力反對的,但萬崇很冷靜地對他說,“我們父子兩個一脈相承,骨子裡就透著壞,你當年看上我媽,惡意搞垮她家裡的公司,逼得她和青梅竹馬分手同意和你聯姻,她根本就不愛你,被迫生下我,也不會愛我,爸,你還記得我媽抱過我幾次麼?自我記事以來,一次也沒有,她遠走高飛的時候,狠心到一句話都不留。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反正我和你一樣,肯定沒人愛的。就算是我哪天遇上喜歡的人了……我這種人,呵,我想那個人肯定會和我媽一樣討厭我,但我和你一樣,喜歡什麼是不可能放走的,但我不想發生意外讓對方懷孕,說真的,孩子生下來挺可悲的。”
萬崇當時表現出來的自我厭棄和滿口的自我嘲弄讓萬勝行愣在當場,但思慮再三,還是覺得萬崇年紀還小,這種事不該這樣魯莽決定,就給他安排了個假手術穩住他。
然後幾個月後的現在,萬崇確實重蹈了他老子的覆轍,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他的女孩子,還以非常規的手段把人留在身邊了,而且盯得很緊。
註定的,老子什麼樣,兒子就是什麼樣,萬勝行知道,萬崇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和他們一樣可悲。
但他仍覺得萬崇的想法還是太過激了,小孩子做事情總是太沖動,他得勸住。
特別是現在,他老謀深算的眼睛洞悉一切,姜西瑤既然能被萬崇哄回來,恐怕對萬崇還是有情的,萬崇也聽她的話,他希望姜西瑤能幫他勸一勸萬崇。
萬勝行雖然對姜西瑤這個孩子很喜歡,但他實際上還是更偏心自己的孩子,他想,既然姜西瑤現在對萬崇已經有了感情,那麼她聽了萬崇小時候的事兒,會不會也能心軟理解可憐一下萬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