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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西瑤嘴裡是苦的,吃東西沒胃口,吃到最後一根根挑起來放嘴裡,始終低著頭,假裝不知道萬崇在看她。
生病的感覺不好受,但有人照顧,肚子被填飽,心情也莫名舒暢很多。
雖然照顧她的人是萬崇,是她不喜歡的人。
姜西瑤還是不能完全理解萬崇這種人的行為和想法,無法猜透,他說的話也總是真假摻半,每次都要斟酌可信度,何況他有時候很壞很壞,但有時候又像極了一個正常人,好像發瘋也是間歇性的,令姜西瑤對他這種人的理解有些錯亂。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像個定時炸彈一樣,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事。
當初她以為萬崇是因為睚眥必報所以盯上她,先入為主的觀念令她在萬崇告白之前都遲鈍地沒有察覺任何異樣,甚至在聽到告白時都覺得難以置信。
但現在,姜西瑤慢慢回味過來,一次次從萬崇眼神裡看出另一種深長意味,萬崇好像是真的喜歡她,甚至她回憶起第一次進萬崇房間時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種既迫切又壓抑,充滿危險的狩獵者的眼神,而在廢棄教職工宿舍樓前,他的眼神似乎顯露危險之餘還藏住了一絲奇異的興奮。
怎麼現在才回味過來呢?
早該察覺的。
萬崇或許早就在盤算著怎麼把她哄上床了,知道她和他並非師生而是同學的那一天,萬崇眼神裡遮不住溢位來的興奮就是證明。
他一步步緊逼,輕而易舉看透她的本質,利用她所有的弱點和迫切的需要,成功地俘虜了她。
他的觀察能力很強,又或者說是對待她的時候很敏銳,在廢棄教職工宿舍樓裡對峙那天,他幾乎一眼就看出她喜歡常宇博,甚至比她還要早地看出常宇博對她也有意思。
那天,蔣欣然和他的事情是怎麼敗露的呢?在場的三個人誰會說出去?他當時的表現,好像就是準備好了陷阱等著她往下跳,他似乎在意的不是事情敗露,只是單純地想利用那件事達到什麼目的。
而常宇博的到來,讓他又嗅到了更好的理由來逼她,甚至可以說,激怒了他。
分明剛發現她只是他的同校校友以後風平浪靜了很長時間的,他第一次對她做出過分的舉動是什麼時候?
對,對峙當天下晚自習,常宇博送她回家,萬崇騎著機車與她擦身而過,從後來相處過程中他對常宇博的敵對態度來看,那已經是他向她預警的警告。
當天晚上,萬崇還很過分地強吻了她。
他為達目的行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次次過分的試探和靠近,甚至是故意和她摩擦出曖昧氛圍,竟然都被她理解為萬崇要耍她。
原來,並不只是那樣。
她快說服自己了,說服自己相信萬崇是真的喜歡她。
可是……
她吃著萬崇做的面,在想,他的喜歡就是要不擇手段把她留在身邊嗎?
當初誘哄欺騙她和他睡了,也是他留下她的手段嗎?
縱使相信了萬崇對她的喜歡,她也不能理解。
尋常人對待喜歡的人,會有他那樣狠心嗎?做出那麼過激的舉動,他就一刻也等不了那麼迫切嗎?
如果他……不對,就算他以正常的方式像今天一樣對她好,像之前很多製造曖昧的時刻一樣對待她,她也會因為心裡有人了而拒絕他的。
姜西瑤想,萬崇明白這一點,所以他迫不及待,甚至,在萬崇提出過分要求那天,他讓她做的選擇題,都已經自己預設好了答案。
他說:“我要你喜歡我,你可以麼?”
他說:“你也不可以。”
所以萬崇更加瘋狂地想要得到她,給了她只能選擇和他上床一個選項,以此將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