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來得早。
宋瑛對著空了哈口氣,撥出了白煙,耳朵聽著宋時鶴的話,“北關傳來戰報,章俞次子死在了戰場上,越少知病症纏身無法行走。至於西月那邊,依舊與大將軍僵持著,這裡面最為得意的倒是越國。”
宋瑛看著室外輕輕落下的細雪,“我最討厭越國了,跟溫峻一樣賤得要死。”
宋時鶴笑了笑,“他如今還在關著,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過陛下還未下旨如何處置。另外,寧王殿下倒是挺安靜的,有人悄悄去見過他,看樣子是希望他能出面。”
宋瑛指尖撥了撥桌上的小水缸,魚兒受驚四處遊擺衝撞。
“越少寧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面,他也在等……”
宋時鶴蹙眉:“溫峻只說了越少知的事,卻不說越少寧的……陛下似也不追問。”
“他能說什麼,他們都是分開行事的。越少寧太過謹慎,除非是越少知的供詞才足以置越少寧人頭落地的地步……”
越少知應是想著在利用完越少寧後再自行處置,可惜中途多了她宋瑛這個變數,他應是為了讓她不好過,把越少寧留給了她來對付。
宋瑛撇撇嘴,當真胸襟狹隘。
聽見腳步聲,二人朝外看去,是榮叔來了。
“郡主,宮裡來人了,陛下想見您。”
宋瑛戳了戳水面上的魚兒,對發兒道:“更衣。”
宋時鶴不便留著,自起身告辭了。
*
入了宮,越修轅對宋瑛道:“步妃說,阿瑛姐姐與她約好了一起畫畫。”
宋瑛反應快,“的確有這回事,之前華公主都欣賞我的畫技,我也想給她看看。”
越修轅勉強笑了笑,“阿瑛姐姐當真是信心十足……”
宋瑛:“陛下一起吧,我也給陛下畫一幅。”
“呃……朕先同阿瑛姐姐一起過去。”
“好。”
*
見了步妃,越修轅讓人備來筆墨紙硯。
宋瑛撩起袖子,她握著筆桿,視線在越修轅和步妃二人之間來回動,“陛下為尊,我先給陛下畫?”
“不不不。”越修轅擺擺手,“朕還有摺子沒看完,你們畫、你們畫,畫好了朕來欣賞。”
步妃不解,“聽說郡主畫技如神,陛下當真不留下?”
越修轅邊朝外走邊道:“不了、不了,你們慢慢畫吧。”
目送著越修轅離開,步妃走回桌邊,“那就請郡主為本宮作一幅吧。”
宋瑛悻然答應,“自然。”
半個時辰後……
步妃看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畫,認真詢問道:“這是畫的什麼?”
宋瑛指著一個宮女,“她呀。”
宮女欲哭無淚,說好的畫技如神呢?!
步妃瞧瞧宮女,再瞧瞧畫像,笑道:“果然傳神。來人,將其掛起來,等墨跡幹了,收好。”
宋瑛待步妃先入落座,再入座,“娘娘喜歡就好。不知道娘娘對我的畫可有感想?”
宮女們不懂,這種話還需要什麼感想?!
步妃看著掛在牆上的畫,說道:“郡主的畫無人超越,唯此一幅,難以仿畫。”
“這就是我畫技獨特的地方,就算有人模仿,我也能一眼辨出。況且,我的畫,我說它是真那就是真,說它是假那就是假。”
最後的話才是重點。
步妃看著殿外的景,起身道:“如今入了冬,本宮那花園裡的冬季之花也開了,郡主可有興趣一觀?”
“得娘娘邀,自然想去觀上一觀。”
二人漫步於小石路上,身後的宮女離著她們十步遠。
步妃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