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天,無奇和墨汁坐在帳篷下,吃著西瓜,看向正對面的主將營帳。
“你說他們兩個現在在幹嘛?”
墨汁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算賬。”
無奇回頭看她,“算賬?算什麼賬?”
難道不該是你儂我儂,乾柴烈火嗎?
營帳內,的確烈火的,霍臻都焦灼得冒煙了。
怎麼辦?
只想著阿瑛來看自己了,完全忘了這茬!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霍臻心思千迴百轉,最後他眼睛一閉,下定決心!
“長途跋涉,你一定很累很餓了,我這就去讓他們給你準備吃的。”
“呵。”宋瑛白了一眼,“霍將軍如今也學會顧左右而言他了。”
霍臻雙膝一曲,膝蓋抵在床沿上,態度誠懇,“我錯了。”
宋瑛:“錯哪兒了?”
霍臻:“我的確是忘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離你生辰很近了。這生辰賀禮只能送早不能送晚,所以就想著等回京的時候再跟你道歉補償。”
宋瑛輕輕‘哦’了聲,顯然對他這個解釋不滿意。
霍臻額頭上的汗多了,“那什麼……那段時間萬臨和南月打了一陣子,差點兒把火燒到我這邊,我忙著防守,等過了再想起來已經晚了……”
宋瑛還是不笑不怒地哦了聲。
霍臻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閉著眼睛,就差撕開衣服,以身明志,“那你說吧,你要怎麼罰我,我都行!”
宋瑛眼睛左右動了動,“我要你跟我回京,你回不回?”
霍臻忽地睜眼,“不好吧,會被砍腦袋的。”
宋瑛:“你身負重傷,回京療養,不就行了。”
霍臻濃眉往中間一聚,左看看宋瑛、又看看宋瑛,確定她不是在說笑。
“你認真的?”
宋瑛:“你和父親也該把機會留給年輕人了。”
“這……霍燃倒是還行,但霍驍就……嘖,難以獨掌大局。”
“不是還有付安莫齊他們嗎?”
霍臻擺手,“你別看他整日裡傻里傻氣的,戰場行事卻總是毛躁。”
宋瑛拉起他的手,示意他坐回自己身邊。
“我來,也的確是為了這事想同你商量,咱們不用現在做決定,先想想是否可行。讓你直接卸甲歸田不現實,一者小陛下無實權,一旦還了兵權,最後很可能被越少知以各種名義收過去,霍家或者小陛下,危;二者,某人的話提醒了我,你終究是臣,旨意一下,你就得往前衝,生死不論,我不願意當寡婦。”
霍臻:“某人的話?誰啊?”
宋瑛只笑了笑,重新依在他肩上,“如今兵權保霍家的命,也保陛下的命,這肯定是不能給的。所以我就想著,要不你趁著南月和萬臨打起來,攪和進去,受個傷什麼的?”
“這……”霍臻認真思考著可能性,“不瞞你說,我是想過趁機將兩邊禍禍了。但又怕引火燒身,我得對我兄弟們負責。”
宋瑛:“所以呀,那你就一個人受傷唄。”
“我一個人?我怎麼一個人?”
“你這樣,所謂演戲演真,你帶幾個得力副將,去做個什麼刺探軍情呀,或者埋伏之類的計策,然後瞧準時機,對著那些兵器就往前一衝……”
“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霍臻被她說得渾身發疼,好像已經被利器插成了刺蝟。
“我怎麼覺著你是真的想當寡婦了呢?哦,我懂了,氣我沒給你送賀禮,擱這兒拿我撒氣呢。”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宋瑛生氣將他推開,“我走了。”
霍臻抬手就朝自己嘴巴一巴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