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骨頭,她又去五官科。因為已經來看過兩次,她很特殊,醫生對她有印象。
檢查後喉嚨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結合她的情況,醫生再次提議讓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當初她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無法發聲,醫生檢查後顯示她的喉嚨沒有任何問題,過了一段時間,喉嚨沒有恢復,醫生建議她去看心理醫生。
她去了,去了三次。
沒有用。
事不過三,她對自己說,最後放棄了。
從五官科出來,她踩著醫院常年不變的喧鬧又去面板科。
面板科的人是位中年醫生,帶著兩個學生。
醫生調出她的病例看了一陣,又接過蘇又芹從外面帶回來的病例看後,他讓蘇又芹端正坐著,以蘇又芹臉上的疤痕現場給兩個學生講解起來:「這位患者是典型的疤痕體質,這個疤痕已經產生大半年,但是恢復得很慢,你們看,這應該是摩擦後再被熱氣燙傷的……」
醫生講得認真,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有些不妥。
他沒有經過患者的同意,就當著患者的面這樣講解,壓根沒有考慮自己的現場教學會不會讓患者回憶起不好的東西,會不會讓患者不喜。
好在患者是蘇又芹。
蘇又芹這幾年的性格越發平和,加上她知道醫生和醫學生的痛苦之處,索性坐著不動,讓醫生和兩個學生現場觀摩自己臉上的疤痕,在心底希望這兩名學生能成為厲害的醫生。
從醫院出來前,蘇又芹鬼使神差地拐去了化驗科一趟。
她有個高中同學在市中心的化驗科上班,兩人有加好友。
蘇又芹出車禍後在朋友圈裡說自己出事了,那位高中同學問了她幾句,得知蘇又芹可能會回鎮裡養傷,讓她有時間來市裡找自己。
蘇又芹和那位高中同學關係一般。
真正和她關係好的,是蘇又芹的初戀女友艾雲。
高中同學在玻璃窗后角落裡,她的口罩拉在下巴上,半倚靠在桌邊,和一個年輕男醫生笑著說什麼。她的朋友圈裡顯示男朋友和她在一個醫院,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男生。
蘇又芹瞥見人,轉身離開了醫院。
此時天色還早,但時間已到下午五點。
現在去坐車回鎮上也來得及,但蘇又芹想到包裡已經帶上的過夜物品,酒店也已經訂好,她不想回去了。
她站在路邊,看著眼前顯示著空車的計程車一輛一輛駛過,手抬高一半又放下,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用打車軟體喊了一輛車去酒店。
將東西放在酒店,蘇又芹準備去逛逛。
四線小城的市中心區域不大,當初在市裡上高中,一群學生只能趁著週日下午的半天假期在市中心逛,買點小吃看下稀罕事。
這麼多年過去,市中心的很多東西依然沒變,步行街依然是步行街,小吃攤還是那些小吃,只是稀罕事變少了,多了很多和孩子有關的玩耍東西。
蘇又芹上大學後很少來市裡玩。她回家一般待在鎮上,來市裡都是辦事,辦完事最多吃頓飯就離開了。
市裡有幾位和蘇又芹關係不錯的朋友,往年回來時,蘇又芹會和他們聚聚,但這次回來,她沒有聯絡他們。
畢竟就算現在見面,交流還是要透過手機,還不如遠端聊天。
幾位穿著市中校服的學生從蘇又芹面前經過,一邊走一邊說要去步行街那邊吃牛排串串。
蘇又芹被牛排串串勾起回憶。
她上高中時,步行街那邊就有一家賣牛排串串的店,串串很好吃,牛排雖然劣質,但對那時候的普通學生來說,算是他們能接觸到的高階生活的邊兒。
難道那家店還存在?
蘇又芹看著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