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繡看向鄭立強,眼裡全是懷疑,你就那麼自信?我盯著你你都考不上,我不盯了,你就能考上?說什麼話大話呢。
但看著鄭立強臉上的忐忑討好和期待,她最終沒把奚落的話說出口,勉強露出笑意微微點頭,「嗯,我相信,我會在京市等你。」
隔壁屋裡傳來孩子的哭聲,林若繡跑過去看孩子。
或許是離別的日子將近,她對孩子們倒是生出些慈母心腸,不僅把孩子們接回家來親自照顧,還做了不少新衣裳。
她熟練的抱起孩子,一邊哼唱兒歌一邊輕拍襁褓。
鄭立強在門外看著這一幕,心中越發柔軟,轉身去廚房做飯。
林若雲和陳愛學到縣城時還早,先去銀行裡取了錢,都說窮家富路免遭困,所以他倆把去年存在銀行的活期取了出來,加上利息一共有一百零六塊多。
拿到錢後,夫妻倆分別進了廁所藏錢,聽說火車上容易遇到扒手,這錢一定得存好。
在家的時候,林若雲給兩人的裡衣縫了荷包,這一處各人藏三十,腳下的鞋墊裡各藏了二十塊,還有水壺的杯套也藏了二十塊,外衣口袋裡只有幾塊錢。
藏好錢後兩人又去飯店吃了午飯,再去火車站候車。
火車是如今絕大多數人出遠門的唯一工具,但班次並不多,因此留在候車大廳裡的人是萬頭攢動,兩人找了個角落歇下。
陳愛學把麻袋放地上,當作凳子來坐。麻袋裡頭裝的是柚子,去年清明給樹授了花粉,結出來的果子就又大又甜,臨行前吳氏特意給他們裝了十幾個,說是給親家嘗嘗。
除了柚子,他們還帶了香腸、臘肉、鹹魚、花生、菌子、榛子、幹筍等,足足有一百多斤,提著還挺累。當然不全是送孃家人的,他倆自己到了大學還要吃一些呢。
快到十二點時,檢票員吹響了口哨,揮舞著手上的小旗子,讓乘客們排隊準備檢票。
十分鐘後,正式開閘,人群像潮水一樣朝站臺湧去。
兩人是第一次坐,分不清往哪個方向,略作思考一下,就跟著人流走。都是等這一班列車的,總不會都去錯方向。
到了站臺又等了七八分鐘,火車才姍姍來遲。
樂溫站是小站,下車的人不多,兩人很快就找到自己的車廂和座位。
陳愛學學著別人把包裹麻袋放到行李架上,但裝著通知書、政審資料和戶口資料的包則是緊緊抱在自己懷裡。
車廂裡頭人很多,加上食物的殘渣,空氣就有點渾濁悶熱,不過火車駛動後,窗外的風吹進來,味道就變得清爽許多。
林若雲原以為是直接向東沿鄂省方向走,沒想到要先往西走去一趟省會蓉城,再經過陝省一路向東。
火車到蓉城時正是晚飯的時候,列車員推著餐車一路叫賣,林若雲瞟了一眼,白米飯排骨燉肉,讓人很心動啊,一打聽價格,瞬間沒了興趣。
火車上的價格是國營大飯店的兩倍啊!!!
所以她不餓了,一點都不餓。
陳愛學把她的小動作收在眼底,然後拿起了桌上的水壺,「媳婦,你看好行李,我出去接點熱水。」
林若雲沒多想,「嗯嗯,你去吧。」
不一會兒,陳愛學就回來了,除了一壺熱水,還帶回一盒紅燒肉配大饅頭。
「媳婦,快趁熱吃吧。」
林若雲吞了吞口水,仍是痛心疾首的搖頭:「你知不知道這車上的飯菜有多貴?你亂花錢啊!」
陳愛學也不生氣,「那怎麼辦,買都買了,又退不掉。」
他苦惱的撓撓頭,「要不送別人吃?」
林若雲瞪了他一眼,「你敢?敢情你錢都是白撿的啊。」
她揭開蓋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