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的爬起來洗了個澡,霧氣匍匐中看到了於慎思打來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沒接。
現在接的話不方便,手滑。
盛弋給自己心裡的聲音找了個藉口,然後繼續洗。只是等洗完澡吹頭髮的時候,於慎思又打來了。
她有些無奈的放下吹了一半的吹風機,只好接電話。
對面於慎思的聲音有些沉:「才醒?」
「嗯。」盛弋想到許行霽說她昨天進了警察局,便有些猶豫的問:「昨天…是不是麻煩你了?」
「沒麻煩到我,昨天是我同事值夜班去酒吧把你們捉回來的。」於慎思輕t 笑一聲,非常調侃:「大小姐,你不會喝酒硬要喝酒也就算了,怎麼還打人呢?」
「別笑話我了。」盛弋哭笑不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於慎思把事情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
盛弋邊聽邊輕輕的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心想人果然還是不能太放縱自己,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喝醉後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耍酒瘋,居然就敢去酒吧買醉,可也真是太糊塗了。
「還是謝謝。」聽完,盛弋柔聲說。
「說了別謝我,昨天是許行霽把你接回去的。」於慎思冷笑一聲,忽然轉變話題:「我們見一面吧,我有事想問你。」
「改天吧。」盛弋敷衍:「我現在…頭有點疼。」
可於慎思要約見面的態度很堅定:「就今天,你不出來,那我就去許家找人。」
「……」
於慎思:「反正我知道住址在哪兒。」
警察這個工作,在某些地方還真是便利。
盛弋有點想發火,卻也知道於慎思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玩意兒,她總不能真讓他穿著警察制服真的找到許家去。
無奈,只好答應了見面。
掛了電話,本來想躺下休息的盛弋不得不去化妝鏡前面去粉飾自己——許行霽昨晚可真夠過分的,她脖頸上全都是草莓印,不遮一遮的話完全沒辦法出去見人。
只是淺色號的粉底液也遮不住,盛弋塗了半天,末了也只能在衣櫃裡找高領衣服穿。
幸虧現在是初秋,穿高領針織毛衣也挺稀鬆平常的,不會引起懷疑。
和於慎思約的見面地點是他警局旁邊的一家本幫菜館,盛弋到的時候他已經點好幾個菜了。
女孩來之前是沒吃飯的,但看著桌上的蘇格蘭蛋,黑松露紅燒肉等等葷菜,也感覺沒什麼食慾,她要了碗紅豆糯米小圓子慢慢的吃。
「說吧。」兩個人吃了會兒飯,盛弋才問:「找我什麼事呀?」
結果沉默了半頓飯的於慎思,第一句話就讓人意想不到。
「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思索你為什麼會喜歡許行霽,甚至還願意透過聯姻嫁給他。」說話時,於慎思彷彿想起得知盛弋結婚那天喝的爛醉的自己,他把弄著手中的筷子,動作就像把玩著自己佩戴的槍一樣。
再盛弋意外的注視中,於慎思也同樣定定地回視著她,一字一句:「畢竟每次見到許行霽,我都能更加確定他是個垃圾的事實。」
……
「於慎思。」盛弋放下勺子,啪嗒一聲清脆的撂在桌上,她秀眉微蹙:「你到底想說什麼?」
「捨不得別人罵他?你怎麼還護著他啊。」於慎思垂在桌下的手不自覺的捏成拳,苦笑:「他根本都不記得你,眼睛裡從未有過你這個人,你到底為什麼還喜歡他?」
為什麼要把心送給一個沒有心的男人,許行霽甚至都不記得他們曾經是一個班級的,盛弋真的是……太蠢了。
「你,」盛弋瞳孔縮了下,忙問:「你t 什麼意思?」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