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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姨真是神仙的脾氣都出來了。
蘇建州:???
事實證明,恐嚇比講理更有效。
對著何姨眼中的冷光,蘇建州就算是再不願,最後也只能走了
外面的動靜阿若在房裡不知道。
張媽他們陪了她一會兒就讓她躺著歇息,出來了各忙各的。
張媽出來聽說蘇建州走了,就撇了一下嘴,啐道:“就沒見過這樣的人,還專業學校校長呢,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精明得很,但卻糊塗得就跟個傻子一樣,把好好的日子過成一灘爛泥。”
你要說這人真壞也就是了,可他這樣的人比真壞的人還要讓人難受。
何姨輕笑了一聲,不予置評,而是看向兒子何宗熙,道:“宗熙,聽到沒,以後眼睛看明白點。你爸,有的方面其實跟蘇建州很像,他身上的問題,是很多男人的通病,就算是聰明人也一樣。”
有些事情他們不是看不到,只是只要女人示弱哄一鬨,哭一哭,或者別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捧著,就情願忽略那些尖銳的事實了。
例如宗熙他爸,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朱常的品性有問題嗎?
只不過是朱常能哄他,會哄他而已。
何宗熙神色淡淡,“哦”了一聲,道:“所以媽還有張媽你們別再操心我的婚事了,這世上女人純樸善良的很多,但真正心志堅定又聰慧通透,能在貧窮,富貴,被人踐踏,被人追捧之時還都能處之泰然,保持本心,還能跟我合適的女人,卻並不多。”
難得他肯在這事上正正經經說一句話。
可何姨也就罷了,她還是面帶微笑。
但張媽卻恨不得暈過去,不就處個物件,就你能挑出個花兒來,你這是找物件嗎?
這種要求只能一輩子活該打光棍!
吃過午飯之後產科醫生就過來看了蘇若,仔細問了問她,知道只是偶爾會陣痛,就跟張媽和何宗熙道:“現在還早,不急著去醫院,等有規律的陣痛,或者破了水的時候再去醫院也不遲。”
說著又仔細說了一些細節囑咐了一遍才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還好,但晚飯的時候終於開始痛得頻繁起來。
何宗熙開了車送蘇若去醫院。
張媽早煲好了參湯,端著一起去了。
果果也要一起去,張媽“哎喲”一聲,道:“我的小祖宗,你媽啊這是去生孩子,那大屋子裡啊,一溜兒躺了幾十個孕婦,一個個都要生了,都是鬼哭狼嚎的,你這要是去了,一準兒給嚇得做一年的噩夢。”
果果想了想那個畫面,抖了抖,但想到能
蘇若受了十幾個小時劇烈疼痛和記憶交錯的折磨,終於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徹底暈了過去。
隱隱約約她聽到張媽說,“哎,這可憐的孩子,二胎也生得這麼艱難,韓副團長還不在身邊讓她睡一會兒吧,給她打個麻藥,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因為出血並不嚴重,又是在醫院,也不用擔心她會一覺就醒不來了。
蘇若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又醒了過來,可是醒來之後她竟然看到自己是在蘇家自己小臥室的床上。
她還看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書櫃,還有隨著風微微搖擺的米白色綴花窗簾,還有牆上森林風景畫,桌上是她十八歲那年睡覺前放的一沓相簿
這是一九七二年的那個夏末,就在她準備去省城青大讀書的前幾天。
她怎麼又回去了?
不,不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