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卻不在陳瑾身上,他問,“潘順順?他來找你做什麼?”
總不會是特意來提醒陳瑾的事,若果真如此,反而更可疑了。
提到這個,甄涼也不是完全放心的,“他說他師父今日已經進京了,來謝謝我在其中出的力。好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在給馮姑姑出主意,所以認定了此事有我的一份功勞。”
“看來,這宮裡可真是藏龍臥虎,人才無數啊!”桓羿神色莫測地嘆道,“不知什麼時候,咱們的行事就落在別人眼中了。”
甄涼也說,“難怪潘德輝把其他徒弟帶走了大半,只剩下這個小徒弟留在宮中。看來以後要更小心了。”
桓羿搖頭,“再怎麼小心,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對方若是藏在暗處,就更是如此了。”頓了頓,他又說,“不過他既然主動揭破此事,想來暫時對我們沒有惡意。”
潘德輝以前是對皇帝忠心耿耿,經過這一番遭遇之後,就未必還是了。
他身份敏感,桓羿並不覺得自己能拉攏到他,也不會去拉攏他。但是結成鬆散的同盟,在必要的時刻互相助力,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反正,桓衍身邊這種各懷心思的人越多,桓羿就越高興。
這對師徒暫時不用擔心,桓羿的注意力才重新放到陳瑾身上來,“依你看,陳縣主這是要做什麼?”
“那就要問殿下了。”甄涼不無酸意地道。
“怎麼說?”
“殿下從前跟她的關係怎麼樣?”甄涼問。
聽說從前小縣主經常跟著母親進宮,她和桓羿肯定是認識的,既然已經到了快定親的程度,那關係應該很親近。
桓羿雖然沒有意識到甄涼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但還是本能地撇清關係,“我跟她能有什麼關係?小時候倒是在一起玩過,但畢竟男女有別,大家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等後來年長了,更要避嫌,關係當然一般。那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後有人授意,有一陣子倒是很喜歡跟在我身後跑,但我從沒理會她。沒多久宮裡就出了事……”
後面的事,自然也不用再說。
“那或許是陳縣主單方面覺得自己跟你的關係還不錯吧?”甄涼想了想,推測道,“她對進宮應該懷有很大的期望,但如今你也看到了,陛下對她並沒有任何特別,連張巧娘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的江南美人都能爬到她頭上去,她心裡自然不甘。這種時候,說不定會懷念從前,懷念對她更好的某個人呢?”
桓羿聽到前面,還在點頭,聽到最後一句,汗毛都要炸起來了,“什麼對她更好的某個人?阿涼難不成是在說我?那我可就太冤枉了,這殿裡那麼多人,從前都是跟著我的,你儘管去找人問,我什麼時候給過她好臉色?”
甄涼這才笑了起來,“殿下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桓羿那裡還不知道她是在詐自己?他瞪了甄涼一會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啊……”
“但我的話也不是胡說的。”半晌,甄涼收了笑,道,“殿下覺得自己對她不假辭色,但你終究沒把人趕走吧?”
“那是因為母妃交代過,要對她客氣些。”桓羿皺眉。
“這就是了。”甄涼說,“聽說當時宸妃娘娘是想為你們二人議親,這件事,徐國公主和陳縣主想必都心裡有數。在這種前提之下,你讓她跟著你只是抹不開面子,但說不定在陳瑾縣主的心裡,已經將這種行為美化成你也對她有意,只是生性驕傲不肯說出來。”
若是先帝和宸妃沒有去得那麼突然,這樁婚事成與不成,終究會有一個結果,那也就沒有糾纏的必要了。
可是偏偏就在那個節骨眼上出了事。
這三年來,陳家應該是早就有了另外的打算,陳瑾也未必依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