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允:“沒有,你哭得很好聽。”
江琇瑩:“......”
鍾允趕忙改口:“不好聽,以後別哭了。”
江琇瑩擦乾最後一滴眼淚:“我就哭這一次,以後不哭了。”她不會再為江景越哭了,他們的父女之情如同她的眼淚一樣,擦乾了就沒有了。
鍾允算著天色已經很晚了,便起身告退:“縣主好生歇著,待我定下出發去周無山的日子,叫人過來還告訴縣主。”
他不再叫她江姑娘了,那是江景越的江。
江琇瑩拿起桌上那根樹枝,像來時一樣,一人握著一頭,帶著鍾允往宅子大門口走去。
第二日,江琇瑩起了個大早,收拾一番就去了將軍府。
周義衡正在趴在床上吃早飯,看見她來,要起身,被江琇瑩按了下去。
她一碰到他,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她不禁皺了皺眉:“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周義衡笑了一下:“沒事。”
他看了看她:“你眼睛怎麼腫成這樣嗎,還泛著青,你哭了?”
江琇瑩不想讓周義衡擔心,對他笑了笑:“沒有,昨天做口脂做得太晚了,睡得晚了些,留了點黑眼圈。”
她轉頭問一旁的小隨從:“請大夫看過了嗎?”
周義衡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昨日不是看過了嗎,大夫還留了退燒藥,喝點藥就行。”
江琇瑩上前,想去扶他,看見他的床頭上有好幾道被砍出來的痕跡。那刀口極深,有新鮮的木屑翻出來,昨日還沒有。
周義衡注意到江琇瑩的視線,解釋道:“昨晚失眠,睡不著,無聊極了,在床上練了會劍,不小心砍倒了床頭。”
江琇瑩盯著周義衡的眼睛看:“這樣拙劣的藉口,換成是你,你相信嗎?”
周義衡舉了舉自己的胳膊,笑著對她說:“真是在練劍,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江琇瑩知道他沒說實話,看他的樣子是不肯對她坦白了,約是怕她擔心,或者有什麼不願意被她知道的事。
她有點生氣,氣他對他不夠坦白,不應該因為怕她擔心,不讓她與他一起承擔煩惱和困難。
她又想到自己方才好像也對他說了謊,為了不讓他擔心,沒告訴他自己被江景越打了巴掌的事。這樣一想,她似乎又能理解他了,便不氣了,轉身給他倒了杯水。
江琇瑩陪了周義衡一會,讓人擰了帕子敷在他的額頭上,又看著他喝下退燒的湯藥。
她每看見一次床頭那幾道觸目驚心的砍痕,就覺得害怕,最後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他:“昨夜你當真在練劍嗎?”
周義衡點了下頭:“我是屁股捱了板子,胳膊和手是好的,不影響練劍。”
昨天夜裡趁他受傷,前來行刺他的人是處月國的,他的親舅舅普米派來的人。他不肯做他的傀儡以□□義做處月國的王,他就要殺了他,找一個長相跟他相似的人冒充他當傀儡王。
現在想想,當時他被普米從戰場上救下來,把他藏在王宮最深處,以保護他的名義把他軟禁了起來,這就導致處月國的人沒幾個見過他。
那時普米就已經做好了他不配合他的準備,殺了他,找一個乖的好擺佈的冒充他。
好在他逃了出來,回到把他養大的大夏國,他父親母親的墓碑還在這兒,他不想當什麼處月國的王,更不願當一個傀儡,他永遠都是大夏的人。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江琇瑩,這會連累她。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等他,等他解決了處月國的事,把自己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大夏人,他就娶她,不辜負她對他的一番深情。
江琇瑩又問了周義衡一遍:“你當真是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