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個屬下打趣他:“頭兒,您又不是沒跟姑娘家說過話,臉怎麼這麼紅。”
陳啟讓這兩人閉嘴:“別亂說。”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高興的,那黎王世子就是個瘋子,江姑娘離開他是好事。從前不敢對她產生心思,如今她和離了,是自由身,他再努力一點,早點把官職升上去,是不是就能靠她近一點。
一個屬下說道:“我倒覺得,江姑娘如今是嫁過一次人的人了,不比從前侯府千金的身份,百夫長一表人才,前途無量,配她應當是夠了。”
陳啟狠狠揍了一下這屬下的後腦勺:“配什麼配,我不配。”
說完卻又笑了,轉身指揮旁人幹活。
黎王府,鍾允在院子裡練劍,他已經砍倒三棵樹了,地上橫七豎八全是枝椏樹幹。
從江琇瑩出了王府到現在,他足足練了三個時辰的劍,身上出了層薄汗,內衫汗溼了一大片,他收了劍,接過隨從遞上來的手巾擦了下額頭,將手巾扔進水盆裡,大步往書房去了。
趙安跟在鍾允身側,關上書房門,說道:“前頭有心腹來報,說四個多月前戰死沙場的一位中堅將軍回來了,據說當時沒死,被人救了,重傷昏迷了兩個月,傷好了才回來。”
鍾允記得他:“大夏第一神射手,周義衡。”
趙安點頭:“正是周將軍,上次對處月國的戰爭,他立了頭功,這次回來必要升遷,如今軍中,尚有空缺的是二品鏢旗將軍一職,八成是他了。”
“大皇子、二皇子那邊必定會有所行動,暗中拉攏。”
鍾允靠在椅背上,手上拿著一把摺扇,在桌上輕輕點著,思索片刻:“靜觀其動。”
他放下扇子,從腰間取下來那枚墨綠色配繩的白色平安扣,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著,很快,玉上涼意便被他指尖炙熱暖得溫熱。
趙安見狀,不等鍾允說話,忙把世子妃今日的行程彙報了一遍:“世子妃選的鋪子距離刑部只有五分鐘的腳程,站在刑部屋頂上就能看見世子妃的鋪子。”
“這樣看來,世子妃對世子未必就是那麼決絕,還是願意跟世子待在一處的,可以推斷出,世子妃對世子是有感情的,世子妃應當是愛世子的。”
“趙安,”鍾允如今終於冷靜得像個正常人了,他在心底嘲笑了一下自己,對趙安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魔怔的?”
趙安聽見魔怔兩個字,怔了一下,想起前幾日的世子,他被世子傳染了,世子好了,他瘋了。
趙安繼續彙報:“世子妃在將軍府門口與陳啟遇上了,兩人說了幾句話,那陳啟對世子妃應當是有意思的。”
鍾允起身拿起桌上的劍,起身往門口走去:“本世子上次就該殺了他!”
他給她和離書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不是為了讓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出了門卻又停了下來,他想到上次江琇瑩是怎麼罵他的了,他追著陳啟到河邊,不慎落進水裡,她罵他是一隻落水狗。
鍾允轉身折了回來,將劍扔在桌上。
“怎麼又在喊打喊殺,”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許玉龍穿著一身月白衣裳,手上搖著紙扇,“子瑜,幾日不見,你消瘦許多。”
見鍾允不吭聲,許玉龍坐在桌前:“聽說你跟世子妃和離了,我是萬萬不信的,以你的性格,我以為你會把人關到死。”
鍾允原本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許玉龍看了看桌上的劍:“如今世子妃已獲自由身,她愛跟誰來往,愛嫁給誰,都是她的自由。”
“世子妃長得美,性格好,會有人喜歡一點也不奇怪,你難道要把這些人一個一個殺光嗎?”
鍾允終於動了一下,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