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是。”
說完,即刻集結隊伍,把王府守衛、家僕全叫了出來,又讓蘇陽平調了刑部的一批人過來,說道:“世子說,世子妃極有可能在某個旅館、驛站,或閨蜜舊友家。”
又挑了五個人擔任領隊,點了火把,準備兵分五路尋人。
小隨從十分不解:“方才世子不是說,世子妃必不可能在這些地方嗎?”
趙安心說,世子那嘴,沒有十幾年的朝夕相伴,你絕對猜不出來他到底想說的是什麼。他若真聽了話不去找人,明日便橫屍黎王府了。
人馬集結完畢,黎王府大門外響起敲門聲。
這個節骨眼上,所有人都以為是世子妃回來了,忙準備去開門。
鍾允聽見聲音,開啟房門,帶著人往大門口去了。
小隨從鬆了口氣:“世子妃願意回來就好。”
趙安也鬆了口氣,怕世子嘴上不溫和,又把世子妃氣走了,裝著膽子勸道:“時辰晚了,世子世子妃累了半夜,一會早些歇著吧。”
鍾允看著這一院子的兵荒馬亂,臉色一沉:“一會誰都不許替她說話。”
到了大門口,鍾允站在門栓前,沒有立刻去開門,趙安問道:“世子為何不開門?”
鍾允:“我黎王府的大門是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嗎。”
正如他今日對許玉龍說的御妻術,她如此胡鬧,倘若他不給她點教訓,晾她一晾,遲早她要爬到他頭上來。
鍾允在心中數到二十才把大門開啟,端著一幅嚴肅的面色,像慣常訓著她時那樣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門口站著的卻不是江琇瑩,是一個信使。
信使送上來一封信:“一個姑娘讓送到黎王府的,給黎王世子。”
鍾允接過信,看著信封上娟秀的字型,沉著臉沒吭聲。
趙安就像他家世子肚子裡的蛔蟲,忙問:“送信那姑娘如今在何處,身上可還安好?”
信使描述了一下那姑娘的長相,又說:“是在城南,那姑娘送好信就走了,不像遭過難的樣子,應當是安好的。”
趙安聽出來是世子妃身邊的悅瑾,既悅瑾安好,世子妃應當也是安好的。
趙安給了信使一袋銀子,讓他再有那姑娘的訊息,即刻報來黎王府。
趙安撿著好話說:“世子妃必是怕世子擔心,這不就寫了親筆信報平安了嗎。”
鍾允拆開信,信是悅瑾寫的,說她家小姐很安全,只是小姐心情不太好,想在外頭住幾日,散散心,請世子不必尋找。
鍾允把信扔給趙安:“她倒是好樣的,敢跟本世子玩離家出走。”
趙安接過信看了看:“這是悅瑾寫的啊。”說完趕緊閉了嘴,世子妃看起來是真氣了,竟連一封報平安的信都不肯親手寫。
鍾允放下狠話:“兩日,兩日之內她必須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趙安斟酌了一下:“倘若散心,那必然是尋個風景好的地方,城內是沒有的,要出城,這一來一回也要兩日了。”
鍾允抬了下下巴,笑容帶著幾分嘲諷:“那你說,幾日合適?”
趙安沒敢說話,這信上說得明明白白,世子妃說自己對世子已經沒有感情了,她已經不再喜歡世子了,散好心回來,就跟世子談談和離的事,問世子要和離書。
世子像是沒看見這幾行字,沒說,他也不敢說,只當沒看見。
鍾允踩著雪回了臥房。
雪還在下,已經被掃過雪的地面上又積了厚厚一層雪,院子裡的白色燈籠透出光,映出籠面上他親手給她畫的粉色梅花。
他父親死在他出生之前,母親也只看了他一眼就去世了,最疼愛他的叔父黎王失蹤至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