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過完,預示著安排在12月17號和18號上午的第二次月考越來越近。
從剛開學時每科都跟不上,到現在能跟著老師的思路積極思考回答問題,向暖自己都能明顯地感覺出來她有了不小進步。
而這一切,都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歸功於秋程和駱夏幫她補課,歸功於各科老師關照提點,還有她自己足夠刻苦自律,能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學習。
班主任楊其進幾乎每次班會都會跟他們說,高三的時間雖然確實緊張,但就像海綿一樣,擠擠總會多出來不少。
向暖有切身體會。
為了讓自己在下一次考試擠進年級前1000名,不算在學校裡的時間,她早上五點鐘就起來在房間背書,晚上補完課一直學習到十二點才會上床睡覺。
安排在週四和週五上午的第二次月考伴隨著沈城乾燥的冷空氣而來。
週五中午,考完的向暖和邱橙一起吃過午飯回教室。
剛走到教室的後門口,向暖突然流了鼻血。
她猝不及防,本能地用手捂了下,結果血漬弄到了手上。
向暖記事前有沒有流過鼻血她不清楚,但自她記事來,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流鼻血。
還是毫無徵兆的。
大概因為坐落於北方的沈城冬季氣候乾燥,她第一次在這裡過冬,身體不太適應。
畢竟興溪的冬天很溼冷。
向暖低下頭,怕血跡弄地上,只能雙手捧著接低落下來的血。
旁邊的邱橙手足無措,跟著著急,看到駱夏趴在桌上睡覺,直接喊:“駱夏!紙巾!!!”
向暖的心一跳,突然感覺很難堪的她要往後退,想躲走,卻被邱橙拉住,動彈不得。
駱夏被喊起來,本來蹙眉不滿地想說邱橙不要總大呼小叫他,結果就看到向暖杵在後門,鼻子正流血。
他的眉心輕皺,立刻拿出紙巾起身走過來,遞給邱橙。
邱橙急忙抽出紙巾給向暖。
向暖在他朝她走來的那一刻臉頰就變得通紅。
明明天氣很冷,可她渾身燥熱,彷彿在被烈火灼燒,煎熬又難耐。
向暖手忙腳亂地擦著鼻血時,聽到駱夏對她從容不迫地低聲說:“捏住鼻子。”
她熱脹的眼眸快速眨了眨,聽話地捏住了鼻頭。
“可能是天氣太乾燥了,應該沒多大事。捏一會兒看看還流不流。”
駱夏冷靜地說著,從邱橙手中抽了張紙巾塞到向暖充滿血跡的手中,繼續道:“不流就不用堵鼻子,流的話就用紙堵下。”
邱橙本來因為向暖的突發狀況而有些不知所措,這下被他三兩句話的交代就安撫下來。
邱橙頻頻點頭,替向暖應:“好。”
然後就拉著向暖往衛生間走:“暖暖我帶你去洗一下。”
向暖渾噩混亂地被邱橙握著手腕往前走。
她一路保持著微微前傾身子略低頭的姿勢。
有淚珠從眼眶掉下,落到地面上,無人察覺。
向暖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容易哭。
明明她之前不是愛哭的人,可只要一和他有關,她就無法掌控情緒,反而輕易地被情緒主導。
她其實僅僅只是,不願意讓他看到她狼狽的時候。
但好像每次都會被他撞見。
不管是例假弄褲子上,還是連同他的積木一起摔在地,抑或這次猝不及防當著他的面流鼻血。
向暖咬緊唇,在水龍頭前神情呆滯著機械地清理鼻子和血跡。
學校水管裡的水冰涼刺骨,向暖洗乾淨時,雙手已經被凍的通紅,甚至有點麻麻地發熱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