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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月身體陡然僵硬:“你說什麼?今天是什麼日子?”
“回夫人,今天立冬。”
今天就是立冬,今天,那些種種,一切的一切都會在今天發生。
想到這裡,林初月不顧李兒和朱兒的勸阻,轉身便往府外跑。
她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她怎麼就如此懈怠,能安心睡過去呢,現在局勢還這般不明朗。
她怎麼能……
只是在還未跑到府門口時,她聽見身後的熟悉的聲音。
“雪漸漸下大了,阿月怎麼不帶一件披風就往外頭跑。”
林初月愣愣的轉過身來,就看見邵硯山手上拿著一件墨狐裘披風過來,他動作輕柔,緩緩幫林初月繫上。
“就算要看雪,也不能操之過急。”
面上還帶著後悔的淚,林初月幾乎是立刻憋回去了,她破涕為笑。
“阿硯今日不用去吏部?”
他搖頭:“不用去,我要在家中照顧臨產的妻子。”
“可是阿硯我還有三個月才生產……”
“我知道。”他伸手幫林初月整理鬢間滑落的一縷髮絲,“可李大人要謀權,我總不能去幫他。”
林初月怔怔的,看著邵硯山,似乎不能理解他說的話。
“阿月說過,我是清風明月身正影直的邵硯山,既然阿月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不能讓她失望。”
他摟著林初月的腰,一步一步朝院內走去。
雪漸漸下大了,原本還清晰可見的腳印,這會兒一點一點被填平。
孝仁帝也許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他一定是一個用心良苦的好父親。
在他身體不大好,預感到自己活不了多久時他找上了邵硯山。
他怎麼說的?
他說,他膝下唯有一個皇兒,年紀尚幼,而偏偏內閣首輔次輔野心昭昭,他那幼弱的皇兒根本無力抗衡。
他要邵硯山幫他,幫他好好照顧太子,躲過這些人的明槍暗箭,直到太子能堪大寶。
彼時邵硯山不過一介翰林侍講,哪裡來的那樣大的本事。
他聲音有氣無力:“我會幫你,助你鋪路,只希望你能好好保護我的孩子。”
“為什麼是我?”
“只有你了,劉同升軟弱,我不相信他。”
這個時候,能夠侍奉在帝王身側的,除了翰林侍講邵硯山就只有翰林侍讀劉同升了。
自從太后一脈倒下之後,孝仁帝的身體就愈發的差了,一日不如一日,根本無心操理政事,明明知道內閣的發生的種種,但他卻根本無力管轄。
他的身體就要將行就木,只是吊著一口氣強撐而已。但他必須撐著,他得撐著,撐得越久越好,這樣才能為他的皇兒鋪路。
他要儘自己最後一些能力幫助她唯一的孩子。
所以邵硯山很快成了寵臣,旁人口中以青詞媚上的佞臣。
孝仁帝給了邵硯山什麼?他給了邵硯山一個承諾,一席空白的聖旨,蓋上傳國玉璽的聖旨。
上面的內容隨他謄寫。
邵硯山卻不要,他要什麼,他要的是寫著孝仁帝對他種種安排,一一記錄的聖旨。
他有空白的聖旨有什麼用?旁人根本不會相信。
他答應他只是盡一個臣子的本分,他要這份聖旨,是為了保全自己,儘管這個作用微乎其微。
李緯封鎖皇宮前夕,邵硯山找到了傅彥,與他闡明一切給他看了這份聖旨。
邵硯山不覺得傅彥會輕易相信他,但他還會有很多的辦法讓他相信,出乎意料的,傅彥信了,他還給了他一個承諾,說會為他正名。